她擦干手,走过去,“待会儿吃完饭,我陪您下一盘?”
阮父平时除了工作,最大的爱好就是下棋,有棋友就出门下,没棋友就自己在家琢磨。
阮廉清闻言,欣喜应下,“行啊,老张他们今儿跟孩子出去玩了,我正愁没人陪我下呢。”
阮母端菜上桌,阮父赶紧去帮忙,阮灵真本也想去搭把手,被阮母给拦下了。
“你爸一年到头,可没几回按时着家的,趁此机会让他多干干。”
阮父笑呵呵,连声应是。
一家三口难得坐一起吃饭,阮母一个劲给阮灵真夹菜,说她最近看起来又瘦了。
随后又道:“我刚看见你带回来放在冰箱里的中药,失眠还没好啊?”
神情满是心疼与担忧。
阮灵真安抚一笑,“没,好多了,就是普通的保健方子。”
她若是如实回答,怕是又是好一番的折腾。
两人又该给她想着联系哪个哪个院的专家了。
听她这么说,阮母神色这才放松下来,给她夹一只鸡腿。
“爷爷奶奶之前给你推荐的那个中医你去看没?说是号不好约,你回头要是去让他俩先给你联系一下。”
阮灵真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表情茫然,“有吗?”
阮母嗔怪一笑,“忙傻了吧,爷爷奶奶不是说好几次了,之前看你吃西药,两人还跟着着急来着。”
阮灵真是记得二老着急于她吃西药,但对于中医这事儿却是完全没印象了。
阮父在一旁接话,“城南漓水街那家,之前你大学那会儿,感冒了好久一直没好,爷爷不是带你去过吗?”
听到城南漓水街,阮灵真整个人微微一滞,有些不确定,“华椿堂?”
阮父点点头,“对,就那家,你不是还在那喝了好几个疗程的中药吗?”
阮灵真忽然感觉记忆出现了个巨大的裂缝,密不透风的黑匣子,照进来一丝亮光。
难怪之前在静园听靳聿珩说医馆地址时觉得有些耳熟。
但她怎么好像对靳聿珩没什么印象?“上个月我去云山下乡义诊,还碰到靳老和他家老二呢,父子俩在云山的名望可不小,门口排队的乡亲从早到晚就没断过,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呢,说是得驻个半年。”
阮父想起那场景,神色敬佩,“老爷子八十来岁,精气神儿倒是挺好,在诊所一坐就是一天,医者风骨没话说。”
阮灵真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了言论,说是中西医是两套完全不相同的体系,大多西医并不信任中医。
笑道:“您也信中医呢?”
阮父笑起来,“这有什么不信的,那可是咱老祖宗几千年的智慧,现如今中西医结合的医疗手段可不少,效果还是显着的,道不同,但殊途同归,都是为治病救人不是?”
阮母闻言,催着两人赶紧吃饭,难得回家还谈工作。
阮父连连应好,也招呼着阮灵真吃饭。
吃完饭,阮灵真如约陪父亲下棋。
传统的围棋,黑白子在棋盘上有来有回地博弈。
最终还是阮灵真以一子半的劣势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