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黛拉看着书架间只容一人通过的间隙,深深长长的一条,越往里光线越暗,女孩仿佛还能听见书本里传来间或的窃窃私语。
她果断离得远了一些:“那您注意安全。?”
“别担心,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偷溜进来了。”?他哼了一声,浑不在意地往深处走了走:“最大的乐趣是躲在箱子里看克利切找我找到哭——”
赫奇帕奇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对小精灵一点软化和妥协,她一个人站在书架外,听着他窸窸窣窣翻书的声音,抿嘴笑了起来。
两人忙活了两个小时,中间斯黛拉实在受不了那些血腥的图片和描写,还有忽然在书页里发出的惨叫,被布莱克强制送上去休息了一会儿,他们站在阳光室里吹了会风后才又一次下去,这次斯黛拉惊讶地发现书桌上居然摆了两杯冷萃绿茶。
“布莱克先生!”?赫奇帕奇惊喜道:“克利切居然还没忘了您!?”
格兰芬多似乎也没想到,他瞪着那杯绿茶,半天才说:“希望它没往里面吐口水。?”
斯黛拉刚喝了一口,差点喷出来。
“您好好说话。”?她咳嗽着,气恼地放下杯子:“这是我写了十几封信,逼迫我的朋友们绞尽脑汁搜罗无数个雷古勒斯故事才换来的绿茶——”
“可喜可贺。”?布莱克干巴巴地说:“多好的主意,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今天之前,您还觉得给克利切写信不如给火龙刷牙或者给人鱼洗澡呢!”?斯黛拉嘟囔着,重新拿出一本书埋下头去。
布莱克侧头看着她因为咳嗽而通红的脸颊,似乎还有些气鼓鼓的,?他的心脏是喝多了蜂蜜酒一样,甜的有些发腻,他刚向前跨一步准备说些道歉的、缓和的话来,就看见女孩刷的一下抬起头,睁大眼睛望着自己。
“——父母的血液是诅咒的关键,巫师的血通常蕴含着魔力,拿走孩子的魔力只需要对混合了父母的血液降下诅咒——就是这个!”?斯黛拉捧着书念完后,讶然道:“这和斯内普说的一样!?”
女孩站在他身边靠的很近,布莱克感到皮肤被她的马尾扫得痒痒的,他一只手挠了挠脖子,另一只手翻了一页:“唔——那这结果可能与那个人说的不同,这就有意思了。?”
“先告诉邓布利多吧。”?斯黛拉建议道,有些忧心忡忡:“还有,我觉得应该告诉马尔福夫妇一声。?”
“不,这样会暴露斯内普。”?布莱克否决了,他把书从斯黛拉手中拿过,轻声道:“不过这也许能帮我们争取到一些势力。?”
斯黛拉愣了愣,刚准备说些什么,一个牛蛙般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大少爷。?”克利切站在藏书室门口:“西茜小姐请求联络飞路网。?”
赫奇帕奇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西茜小姐”是哪位,她望向格里莫广场的主人,男人也望着她,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一个契机。
布莱克并没有留下克利切照应,他只是丢下一句“临时联通,请她去客厅”后,就让克利切和斯黛拉一起回二楼,女孩有些担心对方会不会对他不利,男人哭笑不得地抱起双臂:“觉得我打不过养尊处优的马尔福夫人,是吗??”
“呃,那倒不是。”?斯黛拉赶紧澄清:“我是怕她有什么其他诡计——”
“那我也能应付的了。”?他挥了挥手:“再说我们刚刚都看到【那个结果】了,你还不清楚她来做什么吗??放心吧。?”
赫奇帕奇只好磨磨蹭蹭地上了楼,克利切又回到雷古勒斯的房间里,女孩想了想,也跟了进去。
大约是那十几封信件起到了作用,斯黛拉觉得格里莫广场似乎干净了不少,她把门轻轻带上,克利切也没有口出恶言,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开始捣鼓五斗橱里小布莱克的东西。
斯黛拉坐在椅子上,她把窗户开了点缝,初夏的风带着湿润的空气吹了进来,她想着纳西莎来绝对是因为她承受不住那样的结果,但是为什么要来找布莱克??求助斯内普不是更方便吗——
她思索着,不经意地一撇,被克利切手中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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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达·戈沙克】赫尔曼·戈沙克的先祖,其所著《标准咒语》(1—7)是霍格沃茨固定教科书,就是贵。
往事1981【28】
这是布莱克出狱后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堂姐,马尔福夫人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显得憔悴,但她仍旧挺直了腰背,带着长手套的双手交叠在深蓝色丝绒裙上,显出一丝特别的骄矜。
格兰芬多略过会客室还算干净整洁的陈设,心下了然——这大约真的是斯黛拉的功劳,让克利切不知怎么又有了心情去打理家务——梅林,幸好如此,不然他可能就得和纳西莎坐在脏兮兮的会客室一起比惨了。
“看来你过得还不错,西里斯。”纳西莎看着对方沉默地坐在自己对面,哑着嗓子:“没有我想象中的颓废。”
布莱克抱起手臂,没有寒暄的耐心:“你来做什么。”他直截了当道:“我想总该不会是来走亲戚的——如果是这样,那还是请回吧。”
他很不客气,但女人没有起身的意思,金色的头发称得脸色越发苍白,她还不到三十,可眼睛里几乎是一种赤裸的灰败。
姐弟俩互相看着,相似的眼睛里确实截然不同的情绪,布莱克冷漠地看着她深深吸了口气,鼻音颇重地坦白:“西里斯,我——我是来找你帮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