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萧南瑜靠近她,低声耳语道,“你说,小家伙是不是记得之前的事?”
“以前没发现他们记得,但……”姜沐言不太确定的回?答道,“他们以前在这里玩过捉迷藏,但昨日?回?来之后可没玩过,这记忆哪儿来的?还两个小脑袋瓜都记得。”
“许是回?到熟悉的环境,所以想起来了?”萧南瑜也疑惑重重。
“不清楚,之后再观察观察。”姜沐言道。
观察了大半个月后,姜沐言发现,两个小家伙是真有一些?以前的记忆。
但只有在萧家玩闹的,以及无关紧要的一小部分记忆。
像是镇国公府曾经抄家下狱、一家老小一起上断头台之类的重要记忆,他们全都不记得。
不记得也是好的。
否则等他们长大后明白过来,会?不会?后怕不知道,但幼年的记忆可能全都得乱套了。
开?春后。
京城进入了新一轮的热闹中。
今年又到了会?试之年,各地举子奔赴京城考科举,各个会?馆客栈爆满,街上行?人也多了很多。
许多外放的官员也都回?京述职了。
有门路的各处奔走,期望着自己能留在京中做官。
京官和外官,不管哪朝哪代,随便抓住一个官员一问,十个人有九个半是挤破脑袋要当京官的。
剩余半个想做外官的,通常会?被同僚怀疑脑子被驴踢了。
离京五年第一次回?京的陆承彦,恰巧就是这个被驴踢了的。
雪籽纷纷落下的大街上。
陆承彦坐于三?楼雅间的窗棂旁,望着楼下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头攒动。
离开?五年,再次回?京,这里的一切依旧让他感?到熟悉。
很熟悉。
在地方上的五年历练,让他肤色略深了一些?,五官轮廓也更锋利了一些?,整个人显得更成熟稳重,气场更强大了。
只是他的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或者说更冰冷严酷了。
他记得自己为何离京。
只是公事繁忙,他已经有许久未曾想起过她了。
回?京后闲下来,望着楼下熟悉的景色,他脑海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张脸。
一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艳脸庞。
他知道她成亲后很快有了身孕,第二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
他还知道她的龙凤胎身子不太好,被养在相国寺,而?她这些?年也一直住在相国寺。
她的龙凤胎,就是曾经他见到过的双生子吧?
有些?事情陆承彦想不通,怎么都想不通,比如?五年前双生子的存在。
但不管他想不想得通,好像都不重要了。
陆承彦因思及往事而?有些?失神的冷眸,瞳仁忽然缩紧,眼睫也跟着颤了一颤。
斜对面的一家酒楼里。
走出来锦衣华服两大两小手?牵手?的一家四口。
两个小的童男童女他见过,和他五年前在梨园见过的一模一样。
那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院子,五年过去了,陆承彦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记得它叫梨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