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只好一块儿上了桥,桥上来往的行人也都打起了伞,裁红点翠,各色都有,跟一朵一朵的花儿无声盛开在江上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个故事。”裴峋感叹道。
“什么?”
“南方的故事嘛,总绕不开才子佳人。据说一日下雨时,有名佳人正打着伞在桥上,恰巧同一位书生迎面遇见了。
他们两个一对视,顿觉恍然若梦,书生神魂飘荡,只听清脆一声,手中的纸伞便落在了桥上。”
二人边说边走,乌恩其催促道:“后来呢?”
“后来?
后来他们便一个走向桥头,另一个走向了桥尾。”裴峋说。
乌恩其大感失望,说这故事怎么只有头和尾,是存心欺负人。裴峋笑笑说:“我听到的时候便已经是这个说法了。”
说着就到了卖伞的摊子面前,乌恩其目光全被那摊子上琳琅满目的伞吸走了,便先将这故事抛之脑后。
除了各种颜色不同外,每把伞上画的花草也不一样,还有些提了字。裴峋随手抓了把什么样式都没用的,试了试还算结实,便不再去挑。
乌恩其则正在兴头上,几乎让老板把每一把伞都打开了一遍,嘴里夸赞的话也是一连串地出来。那老板听着高兴,手底下麻利,也未曾抱怨。
“挑花眼了?”裴峋看她纠结,心里发软,笑着问。
“不行不行,”乌恩其闭上眼睛摇了摇头,“真要花了。”
又对裴峋说:“你挑。”
裴峋脸上还带着笑,在那一堆纸伞里翻着。
“这把如何?”他轻轻递出一把。
“写的是什么?”乌恩其问。
裴峋看了看那伞上画着的烟雨垂柳小舟,轻声念道:“但从今,记取楚楼风,庾台月。”
后人
乌恩其把那两句词念了一遍,问道:“这是在讲什么,意思是要记住什么吗?”
裴峋浅笑着点头:“是,这是赠友人的一句,意为愿友人不要忘记这段情谊。”
“好好。”二人付了钱,便各撑起各的伞。正往回走,要去找陈雁行和孟和长老,半道上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乱。
“哪来的小贼!”有人高声喊道。
乌恩其耳朵微微一动,察觉身后有人冲了过来,立即向边上一闪躲开。回头只见一个小毛孩儿,怀里揣着几个杏子,飞快地擦着她就跑了出去。
“这不是……”她扭头去看裴峋,“昨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