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是个弃婴,我老婆子一直一个人生活,怪寂寞的,就把她捡回来养。一转眼都这么大了。”
一条长长的走廊,住的多是各地的使臣。乌恩其和老妪粗略找了一圈,没发现人。正当两人准备找第二遍时,她听见了旁边房间内传来女人含混的呜咽声,听起来像……有什么东西捂住了她的嘴巴。
乌恩其毫不犹豫地推开门,看见她们要找的女孩头发凌乱,脸颊上有个鲜红的掌印,嘴里塞着一块布,正在奋力挣扎。
两个士兵按着她,表情兴奋。听见开门的动静,他们一齐看向了门口。
“放人!”乌恩其大步走入,一巴掌把钳制女孩的士兵抽了个踉跄。
老妪也紧跟着小跑进来,扶起倒在地上的女孩,小心翼翼地把她嘴里的布取出来,然后紧紧把她搂在怀中。
坐在房屋内最靠里位置的不是别人,正是哈日巴日。他面色阴沉道:“公主连我们寻欢作乐都要管上一手吗?”
乌恩其冷笑道:“现在轮到我来问问将军是怎么管手下人的了,你们就是这样做客人的吗?”
哈日巴日脸颊上的横肉一条,对那两个士兵喊:“拿下!”
“我看谁敢。”乌恩其抽出后腰短刀,反握在手中。
两个士兵犹豫了片刻,还是扑了上来。门口的女孩尖叫一声“当心”,老妪也猛地站起来。
乌恩其一脚踹上一个士兵的心窝,将他逼退几步。先前被她扇了耳光的那位,则直接冲着她的咽喉掐来!
她不退反迎上去,肩膀狠狠一撞,短刀随后精准地扎进那人的胸膛,旋即狠狠往下一拉!血像决堤一般涌了出来,那人片刻间就没了生息。
女孩看到遍地的血,更是惊恐不已,难以遏制地尖叫起来。老妪赶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可刺鼻的腥气已经蔓延开,女孩忍不住地呕吐起来。
被踹开的士兵畏缩着,不敢再上前。哈日巴日抄起放在一旁的佩剑,一剑砍去脑袋。
“废物!”他怒目圆睁,手提着剑,还在往下滴血。
乌恩其冷脸看着她,手中短刀一转,正正指向哈日巴日。
“将军想谋害皇族,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女孩的尖叫终于引来了其他人,他们一挤进屋子,就看见靠在门口瑟瑟发抖、吐了一地的女孩,刀剑相指的公主和将军,以及地上的两具尸体和满地的血。
“去、去请格杜大人来!”
“叫霍伦的人来,他们祭典上的圣女在这儿!”乌恩其道。
哈日巴日道:“不准!”
“怎么,将军敢做不敢当吗?”
“你找死!”哈日巴日怒骂一声,提剑就欲冲上来。乌恩其的短刀和长剑比起来略有吃亏,她果断脱手掷出,“锵”的一声,把哈日巴日的剑打飞出去。
二人皆是空手,哈日巴日直接扑上来和乌恩其扭打做一团。
乌恩其卯足劲踹上哈日巴日的小腿骨,自己也挨了一拳。她呵道:“看看是谁死?!”然后五指抓住哈日巴日头顶的头发,用力一扯,膝盖提起在他腹部猛地一顶。
哈日巴日一边去抓她手腕,一边伸腿去摔她。乌恩其紧紧扯着他头发,手肘直接砸在他鼻梁上,两道血“唰”地淌下来。
“你有种别用阴招!”哈日巴日痛嚎。
“不是是女人没种吗?”乌恩其乘势又是一击。周围人吓得魂飞魄散,这才反应过来,冲上前要将二人分开。
格杜一听到“公主和将军杀了人,要打起来”时,眼皮猛地一跳,带着人火急火燎地赶来。
半路上又被告知这事还与霍伦祭典的圣女有关,更是一个头两个大。
终于到地方时,看见公主和将军被分开在房屋的两端。公主眉毛上破了一点,半张脸上都是血,手里还攥着一把……头发?
哈日巴日狼狈的多,络腮胡都快被血泡透了,头顶和鼻孔一直往下淌血,看来公主手里的头发就是从他脑袋上揪下来的。
“我要杀了她!!”哈日巴日咆哮。
格杜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带公主和将军下去包扎!”
乌恩其很给面子地往门外走,指着坐在地上的女孩和老妪道:“这儿位是祭典的圣女和巫师,就交给老师了。”
格杜点点头,点了几个人,叫他们护送乌恩其回去。
有人上来想搀扶乌恩其,被她拒绝了。她一拉衣襟,挺直脊背,要不是脸上的血,看起来和平时完全没有区别。
裴峋看到满脸血的乌恩其,吓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跌下来。
“您、您这是怎么一回事?”
“和宵小鼠辈打了一架。”乌恩其嘴上轻描淡写,眼中戾气却仍未消散。
护送她回来的士兵去找巫医了,裴峋看她这幅模样,手忙脚乱地找东西想让她擦擦脸。
“你不用忙活。”她淡淡道。全然不顾淌着血的脸又多吓人。
“血干了就不好清理,您还是擦擦吧……”裴峋莫名心急,恨不得亲自上手,“谁敢动您?不会又是哈日巴日?”
乌恩其哼了一声:“那家伙想欺辱祭典的圣女,刚好叫我撞见了。”
“他怎么敢,大王怎么会宠信这种人?”
“那只能说明,我这王兄也只有打仗的本事,”乌恩其还是结果裴峋递的帕子,胡乱擦了把,“我没怎么吃亏,倒是那家伙,头上的毛叫我拽下来好大一把,呵呵,怕是要戴着帽子出门了……”
裴峋看着她的笑,哆嗦了一下:“您要是个男子,这儿也没现在的大王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