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素王妃则到了二剑王宫附近,借的由头是提乌恩其送礼物来。
寿宴那边稍微松了口气时,放不下心的四王子便亲自前来。他留在地上的守卫被埋伏起来的潮珞门放倒。四王子一进地洞,就被乌恩其与韩应昌二人联手击晕。
随后乌恩其和都兰去了地道另一头候着,孟和则从这里离开去了地面上,由潮珞门接应,又换了一具身量相仿的老年男子尸首下去。随后孟和长老脱下外袍,扮做侍女的模样。
再到四王子意识稍微苏醒时,乌恩其与都兰便重回密道。除了都兰见到察贺尔就发疯外,其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况且都兰又没有武功傍身,有乌恩其和韩应昌在,想要制服她易如反掌。最后打晕都兰,两人再互相给了对方一刀。素夫人此时佯装刚来前往王宫,拜访唐兀王,再说出公主同都兰一起失踪一事。
四王子在干什么,其他几个兄弟自然心中有数。眼下便借着这个借口,由三王子牵头,浩浩荡荡的前去找人了。
已经知道地方的潮珞门,带着装成侍女的孟和去与大部队汇合,引导着大家向着正确的方向一路搜过去。最后在众目睽睽的见证之下,这场自导自演的戏到此结尾。
因没有人去猜想艾若一部之首是一位年老妇女,孟和长老便在众人眼皮子之下成功瞒天过海。
上述所有事情,乌恩其把韩应昌的身份略做模糊,只说他是三王子安插到四王子身边的人,其余全部告诉了孟和长老。
“哈哈哈哈,”孟和大笑,“你这小不点儿,心思还真是千回百转,谁能从你手上讨到好啊!我看你不像天狼,倒像是只狐貍。”
乌恩其笑着说:“人外有人,我这点微末道行算得了什么。”
说这话时,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萧王那张苍白的脸。
孟和道:“你心窍玲珑,又做事果断凶狠,你所图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我今年已经六十二岁,一辈子没有子女,领着艾若也风风雨雨过了快四十年年。你承诺我要善待爱若百姓,如果食言,我也有自己的后手。”
“那我希望永远都不必见到这招后手。”乌恩其道。
她这下虽说伤的重,但因为年轻,又休养了几日便可以下地。这事演变到最后,变成了几位王子间的争斗。七王子无端被扣上了一顶弑兄的帽子,但因察贺尔而已死,无从对证。在唐兀王的威压之下,便这么轻轻揭过,不了了之了。
至于这几位王子的心中有没有留下芥蒂,其余人也无从得知。
霍伦部此趟没有收获什么东西,便早早告辞,启程出发。素夫人和女儿又照顾了乌恩其一阵,这才回了上南坡。
出发前,她生怕乌恩其身体无人照料,又留下了一众侍女,其中便包含已经化名桑目的孟和长老。
乌恩其身上带伤,也不宜骑马赶太多的路。走走停停,磨叽许久才回到涅古斯的王宫。她在路上的这段时间,喀鲁王早就知道发生在二剑的事。
见她办事不利,没能把孟和带回来,喀鲁王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可他派去的另一拨人也是毫无收获。玉芷王后心里也还惦记着先前托付给乌恩其的事,一番劝说之下,喀鲁王黑着脸,让乌恩其留在王宫再休整几日。
此举正合乌恩其意,若是就这么直接回了鹿角岘,再想接触到喀鲁王身边那两名江南来的女子,可又要花费一番功夫。
裴峋这几日以来一直没颜落色的,话都比平时少了很多。得知他不是萧王的人之后,乌恩其理应对他多多提防,便也狠下心来,不多加理会。
只是她想不通,偌大草原,如此多权贵,为何要在她身旁安排一个人?何况裴峋从到她身边开始,一直格外老实。
想不通,她便暂时不再去想,只等着机会去找那两名江南来的女子。
归巢
这两日裴峋有些躲着她,乌恩其本不想再去看他,可又无端有些担心。
“我是怕他要捣鼓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乌恩其小声对自己说。
主意一拿定,她也不再去思索那股别扭的心绪,直接出去找人了。
绕着王宫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逮到了裹在厚重外衣里的裴峋。那家伙单手支着下巴,正望着远方出神。侧脸也很是秀俊,在北国灰沉的冬天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好像老天单独给了他一道莹莹落照似的,映得周身一片都鲜亮许多。
乌恩其却心头无端来气——好好好,你倒是躲清闲来了是吧?没良心的,亏我还在那儿费神!
她敛住气息,悄无声息地挪到了裴峋后面。想唬他一下,却又感觉很不自在,便只是动了动手指,然后坐在了他边上:“你怎么回事?”
天地良心,她没准备这么硬邦邦地说话,只是不由得就拿出了上位者的架势来。
裴峋浅浅一笑,眼睛里却很落寞,他语气轻快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我在问你。”乌恩其单刀直入道。
“我能有什么事呀?”裴峋笑笑。
乌恩其站起来,拍了拍衣摆:“不说也行。”
她转身就要离开:“你最好永远也别说。”
笑话,她对一个卧底做什么关怀?乌恩其也觉得自己这事干的憋屈,裴峋是和她比较默契,使唤起来顺手罢了,一颗棋而已,好用就继续用,不好用了废掉便是!
“殿下……”裴峋却爬起来,想抓她的衣摆,乌恩其却刚好转身,抓了个空。
“我只是……有点烦心罢了,想着这种小事没必要打扰到您……”他心里酸楚,本就不愿面对乌恩其,怕自己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