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室内的构造同普通病房一样,有电视,有网络,还有各种各样的小玩具。
陆风引推开门,领着人进去,正巧碰上护士给余芳做检查。
“身体的各项机能都没有问题,血压也不高,血脂在正常范围内,”护士收起记录表,认真道,“您很健康,阿姨。”
余芳没有说话。
护士笑了笑,弯腰给余芳调整了点滴的速度,温和地叮嘱道:“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压力,普通的焦虑只是暂时性的,您不用太放在心上,吃了药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余芳没有说话。
护士拿她没辙,于是只好转身离开。
“陆,陆医生,”护士被身后的三人吓了一跳,“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没声儿呢。”
“吓到你了?”陆风引和蔼地笑笑,“不好意思,我应该提前打个招呼。”
护士忙道:“不用不用,陆医生您忙,我去下一个病房看看。”
护士走时带上了门,门撞在门框里,发出轻轻的一声闷响,接着便是落锁的“咔哒”声。
余芳忽然浑身紧绷起来,防备地朝门边散去几缕目光。
她被折腾得毫无血色的双唇止不住地开始颤抖,由于出了太多冷汗,头发丝紧紧地粘在脸上,看上去十分邋遢。
她的手指紧紧地抠着医院雪白的床单,四肢都开始有了痉挛的趋势。
陆风引眼神微微凝滞,最后将目光定格在百叶窗上。
而后在江驰和许愿的注视下,陆风引温和地坐在余芳旁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背,同她随意地聊着什么。
陆风引为更好地倾听余芳的诉求,特地弯腰坐着,将自己与余芳的身高差一点点缩小。
余芳的恐惧散去了一些,但仍是死死地盯着某处,眼神满是惊恐。
陆风引同她聊了几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百叶窗。
百叶窗开着,外界的光线透进来,在没有太阳的冬日里并不显得有多温暖,反倒给原本就冷清的病房徒增了一丝黯然神伤,总是惹得人很不快。
于是陆风引说了句“抱歉”,而后从容地上前,将百叶窗拉下来。
随着百叶窗的关拢,整个室内的光线都暗了三分。
但是余芳却慢慢地不再发抖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及时告诉我,”陆风引笑着说,“我是医生,总有能帮到你的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余芳双目浑浊,“我说不出来,我就是好难受,我说不出来”
“闭上眼睛,”陆风引温和道,“放轻松,实在说不出来可以不用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