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家的大门陈旧,推开有很大的吱呀声。夏清的心提到嗓子眼,左右找不到趁手的防身工具,团团转着呢,来人大喇喇推开了房门。
“你是……”
对面的人第一反应是把手里的东西扔下,奔着他就掐过来,又在即将触到之际,看清了夏清惊恐的五官,强行收住了动作。
“谁?”夏清终于把一句话吐完整。
“你又是谁?怎么进来的?”来人看着岁数也不大,又高又壮,头发比时城还短,干脆就是光头略长出点儿青茬。五大三粗的,表情凶,语气更凶。
“我是他同学,用备用钥匙进来的。”夏清镇定下来,理直气壮。他意识到对方拿的应该是时城给的钥匙,心里有了估量。
那人微微眯着眼端详了片刻,也放下了部分警惕。
“你替他包扎的?”夏清现在没心思纠缠其他问题。
对方摸了摸后脑勺,收起凶悍的神色,略微底气不足,“我也不太会整,平时给自己也就这么缠吧缠吧。”
“他发烧了。”
“我知道,我去买药了。”男人把刚才扔在地上的塑料袋捡了起来,递给夏清。
夏清打开看了看,有退烧药和内服外擦的消炎药,都是常见的。
“他发烧快40度,伤口肯定发炎了。”
“啊?不会吧?”来人嘟囔,“他从小到大身体倍儿棒,大大小小的伤多少回,都能扛过去。”
夏清简直无语,懒得跟他废话,自己上手开始拆时城头上乱七八糟的纱布。
年轻的男人想帮忙,又感觉插不上手似的,凑在旁边。
“我叫王海。”
夏清动作尽量小心,时城还是难受地动了动。
“欸,我跟你说话呢。”
这是得多没有眼力价!
夏清咬牙,“夏清。”
他把染透了血的纱布全揭下来,时城脑袋上是一道从头顶一直延伸到眉骨的伤口,看着像刀伤,夏清也不是很确定。
他用干净的棉球沾着碘伏擦拭血污,“也不知道伤口多深,还是去医院,或者找个小诊所处理吧?”
王海虽然没上手,但目光盯得紧紧的,好像怕夏清下黑手似的,“据我经验,伤口不深。”他大言不惭,“时哥就是一个不小心大意了,谁知道那兔崽子被下了家伙,袖子里还藏着刀。挺小的,”他比划了一下,“水果刀。血止住了,问题不大。”
“留疤怎么办?”
“老爷们担心这个干吗,你看他身上的疤还少吗?”
“这是在脸上,怎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