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督主?”霍青风疑惑,随后眼神朝徐长风上下打量。
徐长风感受到他探索的目光,解释道:“还请霍堂主不要误会,我只是想问问您同他是如何认识的?”
“你问这些干什么?”霍青风没有动面前桌上的茶,也不懂他这人到底是敌是友,不敢轻易信任,他和宋宓之间的事少一人知道,就对宋宓少一分威胁。
虽说徐长风是宋宓带来的,可若是他暗中对宋宓不利,那他可要早些提防着。
徐长风想了想,还是把之前对宋宓持有成见的心思说了出来,“我之前,同他在朝中有些误会,而也因为这误会才导致现今这个局面,我只是想同你打听一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霍青风盯着他看,见他说话间神色并未有什么不妥之处,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思虑了一会儿才道:“你是觉得宋督主滥杀无辜,错杀忠臣?”
徐长风低头带着歉意笑了笑,“说实话,以前我确实是对她持有这些偏见。”
霍青风轻轻“哦”了一声,虽听他这般说,却还是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和宋宓的关系,将话题扯到了别处,“其实人是正是邪,本就难以标定,这定义正邪之分的标准也不一样,有些人认为他做的是对的,有些人却认为这样是错的,可到底是对是错,也难说,你只需心中无愧便好。”
见徐长风似乎没有理解,他又道:“你也不必纠结于宋督主做的那些事是对是错,我就问你一句,他杀的那些人是否有罪?”
虽然手段狠厉了些,可到底最后还是从那些人嘴里撬出些事来。
霍青风也不知他最后听没听进去,再同他说了些事便离开他房间,后来再同宋宓说了此事。
宋宓倒没觉得有什么惊讶的,徐长风从她这里问不出来什么话,她早就猜到他会找霍青风,可霍青风却压根对他就不信任多少,怎么会告诉他这些事,他问了也是白问。
左庭玉已经给她来了信,他还有几日便可到达长沙府,宋宓读完信后直接在油灯上点燃。
她也给左庭玉回了封信,以七日为期限,若她七日后还未到达长沙府,那便再让左庭玉南下寻她。
宋宓只是有些担心,虽说现在暂时有济善堂掩护着,可也只是暂时安全,难保不会被东厂的人发现。
到了第二日,宋宓两人混在济善堂的人内,随后动身前往长沙府,一路走来,能感受到东厂这次是要对宋宓下了死手,官道上到处张贴着两人的画像,只是列出的罪行,一看就知是宋宓的要重得多。
一行人行了一日,终于赶在太阳落山时到达靖州城,随后找了一处客栈歇下。
东厂的人迅速,已经有人部署在此了,想是已经收到王修的信息,提前在此设下布防。
因江湖都知道济善堂的名号,宋宓两人混在济善堂的人群里,守在这城门的东厂番子也就没细查,便将人放了进去。
到了夜间,霍青风与徐长风到宋宓房中商议,此处距离长沙府大概还有九百多里,中间还需要经过宝庆府,只要一过了宝庆府,一切都好说。
怕燕回带东厂的人追上来,宋宓提议道:“还是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一早我们便要出发,耽误不得。”
“行,我回头便跟我的人说。”霍青风爽快答应。
商讨完后,霍青风随后起身离开,将明天行程告知下面的人。
将霍青风送离房门后,宋宓回头发现徐长风竟然还坐在凳子上,她半掩着门,“啧”了一声:“你怎么还在这儿?”
徐长风沉默着站起身子,就这样同宋宓对视,不知心中想着什么,然后走到宋宓面前,低头看向她的脸庞。
就在宋宓疑惑他又在抽什么风时,话还未骂出去,徐长风就开门走了。
宋宓黑沉着脸,发觉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真是莫名其妙,她“砰”地用力关上门,随后到床上躺下了。
第二日天还未明,宋宓便被一阵细微的敲门声闹醒,奔波了多日,这一夜好不容易睡得正好,偏她对声音敏感,这下又被吵醒。
她利落穿好衣服,来到门口朝在问道:“何人?”
“是我,徐长风。”门外的人声音富含磁性,好似也刚从床上起来,还带着一丝慵懒。
宋宓愣了一下,不知这么一大早他这是干什么,只得给他开门,让他进来。
宋宓还没来得及梳洗,她随意束起头发,脸颊上还浅留着一坨霞红,徐长风见状,忽然想起上次在客栈,她也是这般。
宋宓朱唇轻启,抬头看向他时微蹙着眉头,“何事?”
徐长风目光从她脸上挪开,沉声道:“计划有变,霍堂主的人来消息说,锦衣卫带着东厂的人已经快到靖州了,我猜那锦衣卫应当是燕回,我们得赶紧离开靖州城。”
宋宓朝窗外看了一眼,天还灰暗着,清晨的雾气都还未散去,没想到那些人竟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那他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宋宓忙问。
徐长风点头,“已经准备妥当,即刻便走。”
“行。”宋宓已经顾不上梳洗,只待逃命要紧。
他们一行人来到马厩领着自己的马离开,那店家见他们这般急,还奇怪着,“客官这怎么还未到天亮就要走了?”
霍青风淡定着神情同那店家笑道:“哎呀,这不是那边要这批货物要得急嘛!你看这不又派人来催了,我们这不得赶紧拉过去。”
那店家回想了一下,昨晚夜半时好像是有个人敲响了他客栈的大门,本想留着他敲,见无人开门自会走,可那人一直敲个没完他又怕吵醒其他房客,这才起身去开门,谁知那人一见到他便嚷着有要事要告知霍青风,怕不就是昨夜来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