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展飞看着怀里喝的晕头转向的池靖尘还迷迷糊糊的嘟哝:“老公,你别偷人了你,我真的受不了了,老公……”
李展飞不说话,带着他回家。永远是那种类似暴虐的求和,身体的沟通比思想更容易妥协,做爱,不再是爱情的交流,更像是一种强加的牵连。身体,谁和谁差什么?池靖尘躺在他身下面,感受他的贯穿,回想和其他人的做。觉得没有什么两样。
反正都是堕落的快乐,被谁强制的摁住,被谁凶猛的进入,喊谁老公,被谁操到射,根本就不差什么。
是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生活永远不像想的那么完美,爱情这种东西,时间长了就越来越淡。如果是一对男女,在一起了八年,就算是没有感情了也会迈进婚姻的殿堂,如果是一对夫妻,在一起八年就会为了孩子而克制自己不想在一起生活的欲望。
如果这两个人之间,没有约定,不能有婚姻,无法生孩子呢?
会不会走到分手的那步?
在一起之后的两个人都开始变得很小心翼翼。当初想着的只要在一起就不会有隔阂变成了一种讽刺,池靖尘时刻都如一只惊弓之鸟。李展飞的确是爱他照顾他,可是很不凑巧,李展飞这个人似乎太博爱了。
他的爱情能同时分享给无数多的人,他对池靖尘好,对别人也照样的好。在一起变得很累,猜忌、怀疑那些不是没有道理的。李展飞曾经大言不惭的跟他说,老婆你真厉害,那么多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到最后都是你完胜!
若是几年前,池靖尘能冲上去给他一个嘴巴,但是现在,他点点头说:“是啊。他们都不是小爷我的个儿。”
圣诞夜的时候,池靖尘家里来了好多的亲戚,父母那边让他出国的意思变得强制起来。池靖尘不答应,自从知道父母的关系之后,池靖尘对父亲变得很不友好,其实这是他妈最不愿意看见的,她耗了一辈子,无非是希望儿子能好。那天他跟家里闹腾了一场,跑到楼下的蛋糕房买了个巧克力摩卡蛋糕,揣在怀里,一颠儿一颠儿的往租的房子跑,李展飞在那儿等着他。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李展飞正在阳台打电话。他关着阳台门,倚着栏杆往下看,夜幕降临的时候,外面冰天雪地的,喧闹的圣诞节,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群群青年情侣朋友在大街上肆意欢笑,池靖尘放下蛋糕,李展飞没有看见他,对电话那头的人正笑着说什么,他那么高个子的人竟然有酒窝,说话或者笑起来的时候,深的像谭湖水,笑的时候,眼睛很微微眯起来。
朋友说他俩在一起太浪费,池靖尘笑笑,走过去拉门,拉开的一瞬间,他听见李展飞说:“宝贝,我也爱你……”
池靖尘一愣,李展飞大约是感觉到了后面的动静,慌忙的回过头,看见池靖尘站在那,脸上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你……你怎么来了……也没出声……”
池靖尘笑笑:“别站那了,多冷啊?”
李展飞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放下心来:“没,我就是刚刚想抽烟。怕熏到你就去了阳台,我一同事来的电话……”
池靖尘说:“是吗?”
他打开蛋糕盒,大约是刚刚跑的太急,那个树根形状的蛋糕已经被盒子撞得歪七扭八的了。裂开了一个大口子,看着烂烂的一团,池靖尘想一把胡噜到地上去,但是他克制住了,他怔怔的看着那块蛋糕。李展飞走过来,看着蛋糕笑:“怎么回事啊老婆?摔地上了?怎么稀巴烂了?”
池靖尘笑笑:“不是早就稀巴烂了吗?”
如果不管,不看,不听,不想。我是不是留得住你?值得不值得我已经不在乎了,我能做的只有一再妥协,我以为一切会有尽头,你会有一天会玩够。只是我想不到在那之前,我已经承受不住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爱错了人,后悔,会不会来不及了?
无视劈腿,击退小三,我能做的已经到了极限,我已经身在悬崖,你伸手一推,我变再也回不来,这致命的一击,是你给的,你竟然舍得这么做……
池靖尘这辈子都忘不掉李展飞在11月21日那天对他说的话,那天他端上来饺子,趁着池靖尘吃的嘴巴鼓溜溜的时候,踌躇了很久说:“宝尘,我要结婚了。”
李展飞的婚姻是个定局,他没有池靖尘那么勇敢,敢于出柜。池靖尘早就应该想到,李展飞就是那么个懦弱的人,当初连表白都不敢,分手连挽回都不说。池靖尘一直以为自己被动,现在才想明白,被动的人是李展飞。李展飞的妈妈身体不怎么好,心心念念就想着让儿子结婚,池靖尘一下子懵了。他嘴里还嚼着李展飞包的三鲜馅饺子,屋里还有淡淡的肥皂味儿和香烟味儿,李展飞就好像一个一直很称职的丈夫突然对太太说要离婚,让池靖尘措手不及。
他一直以为但凡他击败了那些个扑上来在李展飞身边的乱起八糟的男孩就足够了,怎么现在,突然又多了女的?
池靖尘放下筷子:“那我呢!”
他问,声音竟然没有颤抖。
李展飞低头不敢看他:“老婆,我们拧不过这个社会,迟早我们都要结婚生孩子的,但是我没有骗你我会和你一辈子在一起的!”
池靖尘看着饺子,突然笑了:“和我一辈子在一起?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你当傍家儿吗?”
李展飞伸手拉他:“你别这么说……我也是走一个形式,我去找一个不管我的女人成吗?咱俩在一起的事儿,我妈也有所耳闻了,这两天她老问我,我怕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