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将东西呈上来。”宋昭月笑盈盈地,眼里闪着光。
白瑾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团柔软的毛线和一件小巧的毛衣。
裴明绪看着这些东西,眉头微蹙,眼里透着一丝疑惑。
他方才回到院子之时,便瞧见不撸身上穿着奇奇怪怪之物,似裹了一层毛毡,却又明显比毛毡更为柔软。
“不撸身上穿的就是这个?”裴明绪指着那件小毛衣问道。
宋昭月笑着点点头,“此乃用羊毛纺成的线织就而成,我便叫它毛衣。”
“羊毛?”裴明绪愈疑惑了,羊毛粗糙,如何能织成这般柔软的衣物?
他伸手拿起一团毛线,触感柔软温暖,这与他认知中的粗糙羊毛大相径庭。
“这是羊毛线,用处理干净的羊毛纺成的。”宋昭月拿起那件小毛衣,“这件小衣服,和不撸身上穿的,皆是用这羊毛线织成。”
“这这羊毛衣保暖效果极佳,且造价比皮毛所制的衣服便宜许多。”宋昭月解释道,“妾身从县志上看,燕北之地有辽阔的草场,牧民众多,饲养的长毛羊,每年能剪下许多羊毛。”
“今后,牧民们可纺羊毛线,织成毛衣后既能自己穿着,也可卖到其他地方,换取一些收入。”
“更为重要的是,王府堆积的那些羊毛能够得以利用,换回银子。”
裴明绪越听眼睛越亮,接过那件小毛衣,细细打量起来。
燕北地处苦寒之地,羊毛产量丰富,但因因难以清洗,除了少量干净的羊毛用来制作地毯之外,其他的都只能做成粗糙的毛毡。
可即便如此,仍然有很多羊毛闲置无用。如今燕王府的仓库里,竟堆积着数十万斤羊毛。
“你是如何将羊毛洗得这般干净的?”裴明绪急切地问道。
宋昭月便将草木灰水清洗羊毛的方法详细地说了一遍。
接着,她又让白瑾取来针织器和毛衣针,一样样地演示给裴明绪看。
白瑾先演示了毛衣针的用法,只见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舞动,毛线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很快便织成了一小片毛线布料。
宋昭月则向裴明绪展示了针织器的使用方法,她将毛线穿好,轻轻摇动摇柄,毛线便自动编织起来,度比毛衣针快了许多。
裴明绪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激动不已。
针织器适合工坊大量生产用,毛衣针则方便百姓自家用,两者相辅相成。
有了这些,燕北积压的羊毛就能变废为宝,不仅能御寒,还能为百姓增加收入,真是一举两得!
“月儿真是大才!”裴明绪激动地握住宋昭月的手,眼中满是惊喜和赞叹。
他仿佛已经看到燕北百姓人人都穿上温暖的羊毛衣,再也不惧寒冬的景象。
裴明绪越想越激动,连午膳都顾不上吃,便让福顺拿上东西匆匆回了前殿。
裴明绪前脚刚走,不撸便委屈地冲着门口“喵喵”直叫,那圆溜溜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宋昭月瞧着它那乱糟糟的毛,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将它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它的小脑袋。
“怎么了这是?谁又惹我们不撸不开心了?”宋昭月柔声细语地哄着,语气里满是宠溺。
不撸在她怀里蹭了蹭脑袋,喉咙里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告状。
宋昭月想起方才裴明绪离开时的场景,他临走前,竟然亲自将不撸身上的小毛衣给扒了下来,说是这样的毛衣也要拿去给杨长史他们瞧瞧。
当时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宋昭月一眼,那眼神,分明带着几分幽怨,几分吃醋,看得宋昭月一头雾水。
现在想来,他该不会是……吃不撸的醋了吧?
宋昭月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撒娇的不撸,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暖意。
看来,得想个法子,好好“安慰”一下那个小心眼,连猫的醋都吃的男人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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