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嘟——”
“嘟嘟嘟……您拨打——”
中午。
傍晚。
午夜。
次日清晨。
……
在改换拨打座机后终于接通,一个上了年纪的声音彬彬有礼道:“您好,贺宅。”
柯宁小心翼翼地说:“我是柯宁,我、我想约个时间,见见贺、贺昀之。”
对面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略带抱歉地说:“最近家中发生许多事,贺先生恐怕没时间,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怎样的事算是重要的事呢?
如果见到他也许可以避免我立刻疯掉。
对于自己来说,这很重要。
但对于别人来说,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
“我想见见他。”柯宁小声地重复道。
也许是因为,他不过是他早已失效了的未婚妻的一个亲戚而已。未成年,小屁孩,本该除了念书琐碎再无其他烦恼,所以又有什么理由在眼下这种时候抽空与他见面呢。
柯宁失落地挂断电话。
但他没有打消想见他的念头。
在结束通话的那一瞬,他的脚已经自动地迈出门,他打算直接去找他。
…………
贺宅,会客室。
贺家的几位亲戚,集团仅剩的数位独善其身的股东共聚一堂,作商谈之势。
而事实上,为了解决问题的正式会谈已经进行过许多次,再谈也谈不出什么东西。接下来除去琐碎事物的汇报以及束手无策之下的情绪输出再无其他。
“霆山识人不清。”
“昀之,你坐这这么久,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贺昀之不眠不休了几个日夜,此刻静下来,听着他们在耳边嗡嗡地提到父亲的名字,只回忆起那天晚上父亲回光返照,对他说的三言两语。他说,“你还有很长的路,人活着不要把时间放在仇恨、争斗和伤心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上面。”“去做你喜欢的工作,做点能造福国家和人类的事。”
他不想再说什么。
“我看你这幅样子也是脑子不清楚了,我们是看在你父亲的情面上才耐下性子和你说这么多!”
贺昀之静了片刻道:“在商言商,就按公司章程吧,我很累,请回吧。”
事情已经再清楚不过,在坐几位最好的选择是归附贺如真,不必碍于情面,或是为争得一个顺理成章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试探他。
没有贺霆山领航,他们积攒不下如此巨额的财富。
而他们确实舍不得这笔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