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淡淡说着,语气里掺杂了一分异样,用太阿剑鞘敲了一下燕策额头。
“好,我不睡了。”
燕策微微叹了口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就是韩信附身,勾践转世,忍就完了。
不知道熟睡时枕着什么,只记得柔软舒服的触感,视线不自觉地偷偷瞥向嬴政弧度完美的胸部。
他不讨厌这个女人,或者应该说初始好感度很高,如果有一天能和这位王发生些超友谊的关系定是极好的,男孩子真是被下半身支配的可怜生物,少年扶着墙壁晃晃悠悠起身。
“今日的训练暂且结束,明日再继续,直到寡人认为能独当一面为止。”
嬴政侧着身子,整个人处于阴影中看不清她面容。
“啊!还来?!”
燕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可以的话他希望以另一种和谐方式和这位有点小可爱的女人相处,而不是以这种糟糕的训练被对方耗尽体力。
“哼,容不得你不愿意。”
“打个商量,能不能缓缓。”
“一个半时辰。”
“政姐姐,饶命啊!”
“两个时辰。”
嬴政把脸颊转到另一方向,语气霸道到了极致,分毫没打算听取对方的意见。
“……”
燕策绝望地四十五度望天。
嬴政弯了弯唇角,转瞬间又抹平,冷声对女子说道:“寡人要更换衣服准备上朝,领他下去休息。”
女子恭敬回道:“诺。”
随着燕策不情不愿地出了秦剑阁后,嬴政这才走进她的专属房间,轻轻掩门,后背无力地靠在门旁,紧咬下唇。
下一刻。
她自顾自地苦笑道:“刚才,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他只是个能说说话的孩子而已。
对,只是这样。
“唉……”
只余秦王一人的秦剑阁中回荡着悠长的叹息。
……
……
初夏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漫卷着的积云渐收,淡天一片琉璃,树梢处凝结着水滴,不时滴落形成或大或小的水洼。
燕策谨慎地跟在符玺令事身后,维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想带我去哪?”
“去刑场永眠……啊,不对,是遵循王命,带你四处转转寻个合适休息场所。”
绿衣女子转过头,清丽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就连说话声调都没有任何起伏,令人格外不舒服。
看似纤弱的手指“轻轻”地“放”栏杆处,在百分百实木的精美栏杆留下了一个轻微凹陷。
随即,嘴角上扬,笑意嫣然。
“哎呀,一不小心。”
“……”
我信你个鬼啊!谁能一不小心能把实木摁出凹陷呀,你这手劲也太大了点啊,体育大学举重系毕业的么!
还有你这刽子手,是要背地里弄死我吧,一定是的吧。
燕策泪流满面,他现在超想跑,但快残废的左腿和右腿毁灭了他放飞青春的可能性。
第二十一章朋友很少的扶苏
“呦,害怕了?”
符玺令事没有起伏的声调中的每一个字眼里都似乎蕴藏着深沉的恶意。
这是一种她企图得到的宝物,在即将攥在掌心的前一刻被卑劣的老鼠叼走的恼火,以及渴望亲手剖开这只老鼠内脏的狂躁。
于秦王政面前低头顺眼的伪装撕下后,清丽的容貌展露出的却是类似扭曲与执念的融合。
感觉要完,怎么办?
无数的问号与叹号夹带着一串串23333在少年的脑海中疯狂刷屏,他脑袋不抽,能看得出来这位符玺令事媚长的眸子里燃烧着赤果果的占有欲,可是你们是同性啊,这份感情也太扭曲了啊,需要正义来制裁啊。
可惜这份邪恶太强大,按照他高中语文老师曾教导过的,凡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不能智取那就来阴的。
燕策不着边际地悄悄在周围寻找可能战略性转移的路线,同时抬头尬笑道:“瞎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害怕吗?这叫怯。”
“行了,别做无谓的打算,这咸阳宫我比你熟,闭上眼听脚步我都能追上你,要不要试试呢,我追上你一次便割掉你身体的一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