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野发怒得用嘴堵住了白皓宇张着的口,白皓宇啃咬住萧野的舌头,血腥味再次袭来……
萧野后撤,带欲尖锐的眼睛,似是要将白皓宇吃掉,白皓宇也恶狠狠地回望着他,他将眼睛里的热泪尽数擦去,推开萧野,踉跄着站起身,在萧野的面前,一件件将地上的衣衫重新穿好,没等他将腰带系紧,便只觉头晕眼黑,向前栽去……
萧野一把扶他入怀,刚才光顾着做那事,竟没察觉到白皓宇淋了雨,又伤了身,现在的他犹如烫手的火炉,发起了高烧。
白皓宇只觉浑身发冷,他蜷缩在萧野的怀里瑟瑟发抖,迷糊中,他被萧野抱上了马,疾行在夜间的墨色里……
邢林台不敢耽搁,白皓宇被歹人擒去,生死不明,他立刻进宫,向宋光隆禀报了此事。
宋光隆把他的亲卫全都派了出去,怒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先生,你们就别回来了。”
“是。”
那些天子暗卫以洛星晨为首,有二三十人的规模。如今皇宫禁卫军统领韩成已被宋光隆拉拢,皇帝只要呆在皇宫,就没有生命危险。自文殿大火后,宋光隆把皇宫里的太监宫女都仔仔细细筛查了一遍,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宫人侍卫大换血,王谦那帮子人再想往宫里安插细作,难于登天。
当白皓宇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家农户的床上,院子里的药香味随着门缝飘了进来,他强忍着身下的疼痛,穿着放在床边的草鞋,艰难地开了卧门。
院里烟丝缭绕的屋棚处,萧野系上围裙,正在用扇子扇着药炉下的火苗,满脸被烟熏火燎的炭黑,完全遮住了他的英气亮色,身上穿的是农家服,远远一瞧,就是一个最为普通的庄稼汉。
萧野抬眸,见白皓宇开了房门,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扇子,与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自己取下围裙,用蘸水的方巾擦过手脸后,大步朝着白皓宇走去。白皓宇本能向门里一缩,萧野近身,立马横抱住了他的腰,不等白皓宇开口,他便已被萧野重新抱回了床上。
萧野温柔地把两层厚被给白皓宇压实,坐在白皓宇的床边道:“你已经睡了三日,药是我用嘴喂你的,烧已经退了,但你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最好在床上安心静养,不要再着了凉。”
白皓宇撇头不看萧野,问道:“镇北侯打算何时放我回去?”
“你还想回去吗?中都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那狗皇帝?还是诽谤逼迫你的那帮穷书生?”
白皓宇闻言侧目对萧野道:“所以,那晚你也在文庙里?”
“我寻你不着,多方打听,才知道每年节令你都会去中都城外的文庙给那帮穷书生讲学,那里,有你的密社成员,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你助那狗皇帝顺利登基,若是没有外人助你,恐难成事,你用董公先为自己扬名,再考科举,在朝堂上为那帮寒门铺路搭桥,经你手,给文公主引荐保举做官的寒门不再少数,这是你答应他们的条件,对不对?”
“只道这两个月镇北侯一直泡在春香阁里温香买醉,不登朝堂。却不想这朝堂上的人事变动,镇北侯心如明镜。”
“你为百姓,为寒门,冲在人前,可到头来,他们转眼就跟你翻了脸,你这么做,值吗?”
“”和合二仙”寒山问拾得: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如何处之乎?拾得答:只需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污秽传闻,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若皓宇没有这点忍受力,早在两年前,便已经羞愤得自刎而亡了,还轮得到镇北侯这般欺辱我吗?”
萧野钳住白皓宇的下巴,一口吻了上去。
白皓宇拼命挣扎,推开萧野,怒火油然而生,道:“镇北侯还要折辱我吗?”
萧野错眼看向窗外,空中飘散的雪花,每一朵都灿如白莲,当年他的先生就站在莫开关上,白色的银狐披衣,衬得他皎如皓月,似天上的谪仙,清白无瑕,不可亵玩……
白皓宇离开北境的这两年,萧野每每想起那个早晨,白皓宇灿如白莲,融于天地间的音容笑貌,便烦恼与苦闷尽消。他的“圣世白莲”,如今已堕入泥潭,身毁神伤了……
萧野回眼看向白皓宇,道:“先生,你且安静地呆在这里,外面有我的人,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去办。那晚出言中伤你的人,还有,你身旁的那个护卫,我在文庙里,看见他们攀谈了,这中间定有猫腻,待我查清,再……”
萧野看着白皓宇,“再放先生离开”这几个字含在嘴边,没有道出口。他不想放白皓宇走,死都不想……
“先生且好生在这里呆着,方圆百里都是我的人,别想旁的心思。”
萧野说罢,站起出屋,看了门边他的亲卫一眼,便换衣,驾马离去……
那萧野的亲卫进来,白皓宇定眼一看,原来他也认得,就是当年,他随萧野闯莫开关,顶撞萧野拦路的那个小兵--霍达。
白皓宇抬眼问道:“两年不见,你还认得我吗?”
霍达抬眸,道:“先生走后的两年,少主日日临摹画像师所画的先生人像,属下想忘记都难。”
白皓宇一怔,原来除了那万字的长文,萧野还画了自己的画像。
霍达欲退,被白皓宇叫住了:“你应该认得邢林台吧?把这个麒麟玉佩给他,把他暗中带来。”
“这……”
“你家少主不是说,我有任何吩咐都能交予你去办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