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总得占一头吧。今日便到此为止吧,可曾累了?回去吧。”谢渊站起身,示意言堇云该回去了。
言堇云起身,走在前头,初升的朝阳透过竹间缝隙,拉长了一前一后两人的回屋路。
国公府位于中都城西区,占地广阔,府中有一后园,漪观园便整整占了国公府的一半。
这里边是一座小山头,山上有小溪往山脚下流淌,在山下汇成了一面绵长的湖泊。
府中贵人们时常在此乘舟,于湖面上游玩,欣赏沿途风景。
当然,漪观园里不止这些,这里亦是国公府后花园,里面有趣的物件多得数不胜数。
言堇云自谢渊带他去过一次,他便喜欢上了这漪观园,只要闲暇之余,总和府中长辈入园游玩。
就算是一人,也喜欢独自坐在湖畔的圆亭里,和随从们下下棋,或自己安安静静的阅卷观诗等。
这日,许久不见谢渊的那几个过命交情们,邀约谢渊出府一聚,还特意叮嘱,可带亲属前去。
谢渊自“腰伤”就久居不出门,但他也十分乐意同言堇云呆在一块儿。听说有邀约,言堇云果断拒绝,他素来不喜这些,不料谢渊便也随着他。
“谢三爷不同你那些好友寻欢作乐去,老守着我这无趣的人做甚?”
“云儿莫要妄自菲薄,我并未觉得你无趣,与你一块儿,我乐得自在。至于他们,撂他们一两回,不碍事。”
言堇云不当回事,谢渊的事,由着他。
黄昏时,秦安的侍从来沁雅轩传话,福泽听了,消消在谢渊耳旁轻语几句,谢渊便拍案而起。
“他敢。”
“少爷,您这是去还是不去?”
谢渊扶袖状,“去,我要去把他的嘴拧下来。”
不知秦安说了什么,能让已经决定不赴宴的人,气冲冲出门去。
言堇云与晓曦们在沁雅轩小厨房备晚膳,他有一个小爱好,那便是喜欢自己动手做些喜欢的小吃食。
住一起这段时日,虽然言堇云不常下厨,但谢渊也算是有口福的。谢渊嘴也不挑,还特爱言堇云做的吃食,嘴也甜,吃着还知道一顿夸。
辰暮来报,说谢渊外出,主君吩咐,晚膳便不在沁雅轩用了,让言堇云今夜早些歇下,明日还要与王氏去南营。
言堇云放下手里的事情,瞬间没了兴趣。不是说今日便不去了,怎么又改主意了呢?
原来刚刚秦安的传话便是,谢渊若是不来赴宴,就将谢渊不喜男子一事告知言堇云。
谢渊理不清现在与言堇云的关系,他是真不喜男子,但他是真的稀罕跟言堇云处在一块儿。
说来也奇怪,明知言堇云是男子,但他做不到成亲时向老太君说的那般,会冷落新夫,让他日后知难而退,自己好另娶。
现下他可不敢保证,当时的话是否还有成效,也不敢扪心自问。
谢渊出去整整一晚上,言堇云自觉没放在心上,就是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眠。说来也怪,平时还嫌那人同他挤一张床,不好入睡呢?
现下人不在,床宽了,怎么还睡不好?言堇云辗转难眠,躺久了也不舒服,干脆起床披衣,开窗透透气,天气逐渐转凉,稍些冷风吹得他更清醒了。
“公子已入睡,这时候惊扰他做甚?”是晓曦的声音。
“哎呦,晓曦姑娘,出大事了,快快让少君起身吧,那边不得了了。”
“不行。”晓曦依旧拦着。
“何事?”门被从里边打开,言堇云出现在他们面前。
是福寿,看样子有些慌张,“何事?为何这般急?”言堇云问。
“少君,不好了,少爷跟人打起来了,不,是几位少爷跟人打起来了,店家拦都拦不住,下人来报,小的不敢让惊动府中,这便悄悄来请您去救救场,别闹大了,不然国公爷到时不得严罚少爷不可。”
“好好的为何动手?”
“说来话长,少君快更衣,跟小的走吧,路上小的给您好好道来。”
言堇云急忙更衣,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急什么,就是想去看看,?那人怎么样了,他腰伤刚好,有没有被伤到。
苍暮在后门备了马车,言堇云与福寿,还有晓曦匆匆上了马车。
深夜,一架印有国公府图腾的马车划过街道,向着闹市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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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可以,说他不行
本来秦安同曹仁斌、华南在闹市的一家酒楼等着谢渊,他们在楼上的雅间打赌,就赌谢渊听到传话后会不会来。
秦安赌把大的,说谢渊要是不来,今日这顿他请,若是谢渊来了,便让谢渊请。
怎么听还是谢渊吃亏,不来嘛,夫夫情感会被破坏,来了嘛,钱财会被骗走,两头都不占好。
另外两位则赌谢渊会不会带言堇云出来,华南的赌注是,如果言堇云来,等来年初,曹仁斌要邀大家前往他家猎场游玩。
曹仁斌不屑一顾,这有什么,直言谢渊一定不会带言堇云,大家是不是忘了,谢渊是不喜男子的,怎会带他出来。
就在三人热火朝天的议论着,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谢渊怒气冲冲闯了进来,直朝秦安的方向。
“秦怀安,叫你乱说话,今日我要把你的嘴拧下来,让你以后休得胡说。”
“三儿你来了?”华南和曹仁斌向他打招呼,谢渊不曾理会。
秦安刚要开口,嘴便被谢渊拿帕子捂住,捏得生疼,秦安呜呜呜的求饶,向另外两位招手求救,可是那所谓过命交情的两人,此时退开桌边,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