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言堇云一手拿着药瓶,一手上还有药液残留,便愣了好一会儿。
谢渊一脸坏笑的看着他脸部的变化,只见他的脸渐渐变红,随后咆哮,原来他的云儿也这般不经逗。
“谢安之,你干什么?不擦了,要擦你自己擦。”快速将药瓶塞给谢渊,言堇云侧身躺下,快速拉过被褥盖到头顶,背对着谢渊。
谢渊随意将药瓶放好,亦翻身伸手将背对的人连同被褥一起搂在怀里,只觉得被褥里的人不禁一颤。
随后便听到谢渊一声轻咛:“云儿,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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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不知羞
今日本是与王氏去南营的,不过天一亮,言堇云便让下人去告知二少夫人,临时有事脱不开身,下次必定赴约。
又是因谢渊受伤,言堇云再一次推了二少夫人的邀约。
这次二少夫人可不像上次来时忌讳这忌讳那,妯娌之间相处久了,也自然与言堇云亲近起来。
早膳刚过,两人在院里下棋,期间言堇云一抬头瞧见谢渊那张脸,不免有些担忧,相比昨夜更明显。
谢渊也不经意抬头与之对视,为了不让谢渊乱动,言堇云竟伸手捏住他的脸,左右摆看,还担忧的问他是否请郎中来看看为好。
谢渊将他的手拿下来,让他认真下棋,那些伤不碍事。
下人们对两人的相处方式,也渐渐地见怪不怪,就连晓曦他们也潜移默化的承认了谢渊的存在,甚至偶尔都忘了言堇云那层身份,只知他家的公子是国公府谢三爷的少君。
两人惬意的时光,被大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原来是被放了鸽子的二少夫人杀上门了。
“弟君这次又是为何啊?怎又爽了嫂嫂的约?嫂嫂可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二少夫人刚踏入沁雅轩的大门,便对院里嚷嚷,她听下人说少君时刻在院里消食呢?
“哟,小渊子也在呢?诶等等,小叔子这脸怎么了?”
谢渊见人闯进来,还没来得及躲,便被二少夫人逮个正着,“别躲?让嫂嫂看看。”
谢渊不想让府里其他人看见自己受伤,不然昨晚的事也不会那样消无声息的解决。
言堇云站起向来人行礼,被二少夫人制止了,“别别别,无须多礼,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渊小子你是不是又闯祸了?还躲?嫂嫂可看清了,从实招来?”
既然被发现了,谢渊也不便再躲,故对王氏笑脸相迎,“嘿嘿,嫂嫂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报一声,我俩好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准备消灭证据?说,小叔子是不是昨晚闯了祸事,还害得弟君担心,才爽了嫂嫂的约。”二少夫人性情直爽,有一说一。
“嫂嫂,堇云在此向嫂嫂赔不是,多次不履行邀约。只是郎君昨夜饮酒,不当心与秦公子他们耍了酒劲,受了点伤,堇云实在放心不下,望嫂嫂谅解。”
王氏怒瞪谢渊一眼,“小叔你听听,多么体贴入微的少君。”
对上言堇云,王氏又一脸和气,“约不约的,事儿不大,咱们改日也无妨。”
“真是对不住。”言堇云满是歉意。
王氏让他宽心,无碍的,但面对谢渊,王氏还是忍不住说他两句,“小渊子近来三番两次饮酒作怪,怎么?放着这么美艳的娇夫在家,竟在外瞎闹啊你,告诉你,若敢在外边胡来,用不着你二哥亲自动手,嫂嫂那马鞭也饶不了你。”
二少夫人甩袖坐下,谢渊急忙献殷勤似的给她倒上茶水,“嫂嫂教训的是,渊小子谨记在心。”
二少夫人入国公府时,谢渊还是个几岁大的孩子,加上二少夫人这性格,带着谢渊上山打猎,下河摸鱼的,全不在话下。
两位嫂嫂都相对谢渊年长不少,起初两位少夫人还未有所出时,大少夫人便把谢渊当孩子来养,教于诗词歌赋;二少夫人则拿他当小跟班一样训,像小兵似的。自然谢渊对两位嫂嫂也较为亲近。
“嫂嫂也瞧见了我这点伤,没什么事,但您万不可让二哥知道,不然回头父亲知晓了又得少不了一顿打,好嫂嫂,拜托。”谢渊也不是怕被打,以前打得也不少,只是现在有了言堇云,成了亲,再被长辈打,面子上总有些过不去。
“放心吧,嫂嫂不是个碎嘴的,不是多大点事儿,没必要。只是可怜弟君来中都许久,就天天呆在这沁雅轩,迟早乏味。”
“谢嫂嫂关心,郎君有带堇云在城中游玩过的。”
“是吗?那弟君可知,这中都城哪处风景优美?哪处美食独味?哪处的人文风化最奇特?哪处是官宦亲属最喜欢的游玩之地?”
言堇云还真被问住了,他真不知。
二少夫人喝了口茶,“不知吧?这还只是城中的,城外好些地儿更是美不胜收。怎么?还说你夫君都带你去过了?”
“堇云惭愧,初来乍到,还未曾踏足。”
“是吧,这不急,日后机会多的是。但你要祈祷,你家夫君最好别老整些事儿,嫂嫂都可以带你出去。”
“嫂嫂,云儿是我的人,要带也是我带,您不能乘人之危,看我伤了,来挖我墙脚吧?”
“你的人,隔三差五把自己整点伤,让人家心疼你,留在府里好照顾你。就你都不知心疼娇夫,不挖你的挖谁的去。”
“扑哧。”言堇云捂嘴笑出声,这是他第一次这般发自肺腑对的笑,从未见过哪对叔嫂这般有趣的对峙,便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谢渊也是第一次见言堇云这般开心的笑,虽然只是一小会儿,也足矣见得,今日他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