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的性子言堇云想来也是一副喜颜于色,“他如今已听你号令,记得,给他好生留意个好人家。”
谢渊无奈,但也听从君妻的唠叨,“遵命夫人,云儿?我怎么发现你自从有身孕后就爱瞎操心呢?别乱担心,当心累着。”谢渊凑到他面前,嘿嘿直笑。
言堇云还摸着他那平坦的腹部,轻笑出声,“若不是你们天天说,天天护着我,我都快忘了我有身孕这回事儿。”
“啧啧啧,咱们孩子摊上你这么个爹爹,也真是勇气可嘉。”
“怎么?你现在是嫌弃我了。”
“什么?我哪敢啊,疼你还来不及呢?”
言堇云腼腆一笑,“算你识相。”
两人有说有笑,互动亲密。那几个大汗淋漓的人也到收场时刻,在远处朝二人行礼,便匆匆离开此地。
主子恩爱,大伙自然识相点,不然白跟了那么久。
不一会儿,福寿和晨霞来了,“少爷,今日是作坊开仓检验第一批海物的储存结果,时辰快到了,咱们该出发了。”
“好。”谢渊起身,摸着言堇云的头,一脸宠溺,“晨露还未退尽,莫呆太久,一会儿就回去吧。”
言堇云拍开他的手,笑道:“知道了,你快去吧。”
谢渊带走了福寿,开始了忙碌的一天。而言堇云,在大家的陪同下,又悠哉的度过充实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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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春日的傍晚,夕阳如同一位羞涩的女子,温柔地亲吻着大地,仿佛要给这人世间带来一份静谧和美好。
黑云下压天色渐晚,言堇云同往常一样,习惯坐在离大门较近的圆亭里,等着谢渊回来。
可能有事耽搁了,谢渊今日慢了些,晓曦劝他先去用膳,不然饿着自己,也饿着肚子里的孩子。
言堇云不以为然,继续等。由开始坐着翘首以盼,到后来又变成站着等,晓曦笑他活像一颗望夫石。
他还不乐意被如此说,“又拿我打趣,没个规矩。”
晓曦自然不怕,他家公子自会耍狠嘴,“公子别瞧了,主君回来又得说您。”
“谁说我等他呢,是我儿要等父亲,我有什么法子。”
晓曦捂嘴偷笑,他家公子何时变得这般强词夺理,“是,公子坐下等便是。”
“不坐了,我站着歇歇腰杆。”
主仆二人说着话,突然辰暮急匆匆跑来,快到言堇云跟前停下,弯腰扶膝直喘,见他如此,言堇云问道:“为何这般着急?可是你家主君回来了?”
辰暮努力平息,“公子,我原是帮您到门口盯着,看看主君何时归来,没想到却看见……看见……。”辰暮颤抖的手指着门外。
“看见什么了?你快快说来,”言堇云着急了,以为谢渊出事了。
“公子,国公爷和主母夫人来了。”
“什……什么?”言堇云为之震惊,但很快,也调整了心态,“那还愣着干嘛,快快同我去迎接。”
言堇云刚赶到,守门的府兵正把人往里请,言堇云立马上前,跪于二人身前,“儿婿不知父亲、母亲前来,有失远迎,堇云拜见父亲、拜见母亲。”
国公夫人上前扶他起来,“免了免了,快快起来,将近两个月未见,让我好好瞧瞧。”
国公夫人拉起言堇云的手,左右看看,满面笑容,“果真还是商翎养人,长肉了,瞧着精神。”
言堇云跟着笑道:“父亲、母亲,您们怎么来了,好歹提前通知一声,我们好有个准备。”
“呐。”国公夫人朝国公爷努努嘴,“念他的亲外孙女,说自从青丫头出生到现在,他一眼也没瞧过,便来探探。也顺便来看看这商翎,究竟有何魔力,能拴住我俩儿,许久未归家。”
言堇云深感歉意,“父亲、母亲,孩儿们让您们担忧了。”
“那小子这般晚了也不在家吗?”国公爷问到谢渊。
言堇云回道:“郎君平日里,这时候早就回了,今日估摸有事给耽搁了。”
“嗯,那小子做起事来太认真,忙得都不知多留点时间陪陪自己的君妻。”
“啊,不是的,父亲,郎君他只是晚回,这点权衡还是挺好的,儿婿也挺好。”言堇云干笑,这真是赶上时候。
“他就捏你性子好。”
言堇云无奈,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长辈这是在关心他,只好附和点头称是,心道:郎君对不住了,先把长辈安抚住再说吧。
“光记得说话了,父亲、母亲,一路舟车劳顿,快快屋里请。”言堇云拉过国公夫人的手,看向国公爷还有些犹豫,纠结片刻,另一只手穿过国公爷的手肘,挽着国公爷、拉着国公夫人进屋去。
面对儿婿的动作,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稍有愣神,言堇云也不知自己会如此大胆,只觉得该是太久未见双亲的的缘故。
待两位长辈落坐,言堇云从晨霞手中接过茶杯,亲自为他们奉茶,这时谢渊才匆匆闯进屋来。
“父亲、母亲。”都未曾行礼,谢渊便直冲进国公夫人的怀里。“您们怎么来了,儿子正想您们呢?”
“哼。”国公爷放下茶杯,说着气话,“满嘴胡言。”
“真的,云儿可作证,父亲、母亲不信我还不信你儿婿了。”谢渊耍赖到。
逗得国公夫人哈哈大笑,“好好好,我信你,站好来,让我瞧瞧。”
谢渊站好,还特意转了一圈,让父母好好看看他,国公爷满意道:“嗯,黑了些。”
国公夫人上前拍拍他的肩,捏捏他的手臂,“还壮实不少,是这边的生意不好做吗?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累的是自己,还冷落了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