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娅气得想推开他,还呼吸?她刚才就是差点被他带走呼吸!
挣扎时,胳膊上的纱布散开了,爬木梯弄的伤口被拉扯到,又渗出血来,消毒水带来刺激,她疼得“嘶”了一声。
她在方时沧的胳膊肘上扑腾,一边抹去满脸的水,一边拨开湿润的头发。那头金色长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上,乱糟糟的,遮住了眼妆略花的眼睛,狼狈极了,她在整理的过程中频频嚷骂着各种粗口词「fuckyou」、「shit」、「danit」……
方时沧听得眉梢抽搐。
他垂眸瞧着她,喉部发出低沉声音:“省着点力气叫喊,等下涂药的时候还要用。”
他将她带到浅水区域,抱着人出水,站起来,无数水珠瞬间从两人身上哗啦啦滑落。
他这才疑问:“你不会游泳?”
这样活跃好动的人,不会游泳算是一件比较稀奇的事。
瑞娅恍惚埋在那臂弯中缓神,目光涣散,粉色指甲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下去。
方时沧闭眼,没有吭声。
“你就是故意的!”瑞娅仰起脸,用那双碧蓝色眼眸怨恨地瞪他,声音哽咽,“因为我昨天说了你是王八。”
方时沧:“……”
岸上,那只巨型犬还伏在那儿,静静望着这边。
他抬眸看了狗一眼:“出去。”
狗马上转身,吐着舌头就走了,毫不拖拉,哼哧哼哧没了影儿。
方时沧弯腰,将她放在岸边,顿了顿,还是对正在咳嗽的人耐心解释道:“这只狗不耐热,只能待在室内,本来它有空调房,但喜欢不干燥的泳池,所以才跟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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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大厅寂静无声。
裹着大块毛巾的瑞娅缩坐在沙发上,垂着脑袋,面色难看。
眼前地板上遮来一块阴影,接着是男人的浴袍闪过视野。
方时沧将医药箱放下,坐在了她旁边。
“手。”他说。
瑞娅坐在那里不动。
他将胳膊扯过来,一看,微微皱眉:“昨天谁处理的伤口?手这么蠢。”
女孩纤细的胳膊内侧,一条长而细的血痕被肤色衬得极其突出。摸上去,尽头有一点点结痂了,那突兀的伤痕与细腻光滑的肌肤对比略显硌手。
瑞娅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方时沧也不再讲话,低头,开始专心地重新为她清洁、涂上碘伏,动作有条不紊地包扎,处理得干净利落。
瑞娅没想到,他做这些还挺细心熟练。在这过程中,她冷着脸,竭力忍住疼痛激发的闷哼声。
暖光下,男人那头黑发也还是湿的,一些水珠划过下颌硬朗的线条,垂落在脖颈上的毛巾间。
淡黄色灯光在侧脸上斜斜打下阴影,被水淋湿后的皮肤很洁净,显得五官清俊,但发丝半掩,阴影中的神情叫人一点也看不清。
快要结束时,瑞娅才听他慢声说了一句:“你想办派对,明天可以跟钱管家说一声,让他明晚帮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