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伸出手指头,碰了碰梁听玉的脸,又点点他的鼻尖,最后按在了薄唇上。
湿热、柔软。
“如果我是你,现在我会舔舔指尖。”他收回手,继续玩消消乐,“我以前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因为我肯定是对的。但昨天,我有那么一点点怀疑。”
可能是愧疚吧。
毕竟他说了很难听的话,还自己寻思着打死梁听玉。
虞夏不再说话,连着把消消乐过了三关。
窗外的雨一直下,不时被一阵风拍到玻璃上,发出一串清脆声响。
虞夏想起来,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如此安静地坐着,就为了不打扰身边一个认识没几天的alpha休息。
他把这件事告诉海兔,希望海兔夸他善解人意。海兔发了三个大拇指,说他终于领悟到一点“共情”。
潮气被窗户隔绝在外,房间里薄荷与玫瑰交织出旖旎的特殊香气。虞夏有些困,打了个哈欠。
他再次低头观察了下alpha,那张薄红的唇微张,带着一丝曼妙的水光。
虞夏想,如果梁听玉下回再这样出现在他面前,他一定会吻上去。
给你的礼物
“喂,喂!”
轻快的声音响起,在雨点拍打窗玻璃的声音中显得格外清透。
虞夏一手撑在书桌上,平滑光洁的木纹沾染上水雾。他俯下身子,伸手挡住了文件,“为什么不理我?”
自从易感期过了,梁听玉就像信息素反噬到骨子里似的,和他说话总带着股若有若无的疏离。
雨季很长,这种冷清的感觉在alpha居家的第四天达到了巅峰。
虞夏再也忍受不了地钻进书房,手里端着个盘子。盘子里放着他刚切好的黄桃……果泥。
梁听玉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说勺子放在厨房中间靠左的柜子第二层。
“我在工作。”钢笔尖在纸质文件上飞速走出墨迹,梁听玉说,“果农说今年晴天多,黄桃甜多酸少。”
“我给你切的。”虞夏端着盘子的手伸到他面前,“我切得很认真!”
梁听玉抬眼,稀烂的果肉里露出几片红黄相间的果皮,正泛出水光。凹凸不平的地方,是被打湿的表皮绒毛。
小孩切桃没去皮,可能连桃子都没洗。
“你做得……不错。”他说,“我先把工作处理好。观影厅在三楼,买了你喜欢的白马王子大战袋鼠人。”
虞夏半扔半放地把盘子丢在桌上,身子不满地往单人沙发上一陷,“梁听玉,我觉得你这人真是……”
他沉默了许久,好像在想词。
梁听玉一边在文件上签字,一边耐心地等着。他早发现这小孩看似聪明,其实自带了点文盲属性。思维活跃度拉满,可惜词汇量少得可怜。
于是在恢复理智的第一时间,他就下单了两套中学教科书。加上配套习题册,一共十八本,够他打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