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钰上下打量她一眼,“你这也不像不舒服的样子啊,你就是不想上课吧!”
吴漾到底还是小孩子,看见自己的谎言被拆拆穿,当场就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不自然的咳嗽两声,“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行了,我又不跟你妈妈告状。”蒲钰朝她一笑,“你来的正好,你知道季知还家怎么走吗?”
“知道啊,你要去找季大哥?我带你去吧。”吴漾在听见季知还的名字后眼睛亮了亮,蒲钰在心里摇头,果然还是年轻啊,还是喜欢一个人都藏不住的年纪。
季知还家有些远,感觉都快出村了,而且他的房子跟这个村子格格不入,虽然也是一层的小平房,但从装修和设计来看,说是平层别墅也不为过。
院子里铺满了小石子,从视觉上来看就觉得干净又舒服,四周种了很多花草,左边摆放着石桌和石凳,中间一条青石板铺的小路,把另一边的小池塘隔开,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好,偶尔有一两条锦鲤游过。
房子用了的门窗都用了通高的尺寸,住在里面应该会觉得视野非常开阔,无时无刻都能感受到户外风景的变化,蒲钰看了都连连称赞,这得是多少人人的梦中情房啊!
房子的主人似乎并不在,蒲钰跟吴漾趴在他家的窗户上往里面看,客厅里摆了很多画,有的用框装裱起来,有的只是随意的放在一旁,蒲钰在那堆画的最上面,看见了季知还今天白天画的那幅画。
“季大哥好像不在家哎,你找他有什么事吗?”吴漾两只手捂在眼睛两边,趴在窗户上。
蒲钰把手中的饭盒提起来给她看,“我奶奶让我来给他送点吃的。”
“好吧,那你在这里等一会儿,季大哥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吴漾点点头,看着蒲钰提着的菜,想起来自己还没吃饭呢。
“什么意思,你不陪我一起等啊!”蒲钰道。
吴漾摇摇头,“我得回去了,不然我妈会骂我的。”
蒲钰只好点点头,看着吴漾原路返回,“只等他十分钟,他要是不回来我就走。”
他把菜放在石桌上,自己走到池塘边看锦鲤。
闲的无聊,蒲钰从地上扣了些石子,看见一条锦鲤游出来,就往它身上扔,看着锦鲤十分惊恐的躲回去,觉得十分有趣,因此它乐此不疲,朝池子扔了好多小石子。
地上铺的石头都被他扣的斑秃了,蒲钰又做贼心虚的把周围的石子往中间聚拢。
“你在干嘛?”门口忽然响起的声音让蒲钰汗毛倒立,手上的石头被他藏在身后,惊魂未定地看向身后。
季知还还没走到门口,就看见有一个人撅着屁股蹲在池塘旁边,“你拿石头砸我鱼了?”
蒲钰赶忙把手中的石头扔掉,眨眨眼睛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事!”
主打的就是一个死不承认。
蒲钰为了转移视线,指了桌子上的饭盒,“奶奶让我给你带的菜,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季知还一脸了解了的表情,也不说话,两人面对面尴尬的站着,良久他才动了动嘴皮子,“要进来喝杯茶吗?”
“不用了,不爱喝茶,苦唧唧的。”蒲钰摆摆手。
蒲钰顺着来时的路,溜溜达达的回去,到家时,开收割机的师傅们已经走了,爷爷奶奶也收拾好在院子里乘凉。
“回来了!”奶奶看见蒲钰的身影:“怎么没把碗带回来,一会儿小季还得再跑一趟。”
蒲钰已然是满头问号,这季知还究竟是何方神圣,让他送菜就算了,是不是还得让他在一旁跪着喂饭啊?
“让他跑一趟怎么了?又累不死,我今天还跑了好几趟呢!”蒲钰不满道。
蒲钰赌气似的,回到自己房间躲着,好长时间也不见有人来哄他,他心里不平衡,就得想方设法的博得关注才行。
他把上衣一脱,哭哭啼啼的就往外面跑,“奶奶,我身上好痛啊,你快给我看…看…”
蒲钰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语言来形容他现在乱七八糟的心情,那院子里站着的不是季知还又是谁
"这死孩子,你老是一惊一乍的干啥?"奶奶走过来问:“你身上咋啦?”
蒲钰回到房间,把揉成一团的短袖又穿上,再次走出去,一脸正经道:“没什么事了。”
“我刚看你你背上好多伤口,是被麦子划伤的吗?”奶奶眼睛很尖,“你脱了衣服我再看看。”
“不了吧,没什么事了都。”蒲钰有些扭捏起来。
“不疼你刚叫喊什么呢?”奶奶瞪他一眼,“让你脱你就脱,又没有大姑娘看你,你害羞什么?”
没有办法,蒲钰只能硬着头皮把上衣脱了,然后背对着奶奶。
“哎哟,有点肿了,得擦点药,不然明天就发炎了。”奶奶拿手指戳戳蒲钰的伤口,起身去房间里找药。
蒲钰觉得腰间有些痒,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人握住了,“小心挠到伤口,是一只苍蝇,已经飞走了。”
季知还见他不打算再挠后才松开了手,看着蒲钰收回去的手腕上有点红,心想明明自己刚刚都没用力气。
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管药膏,蒲钰拿过来看了眼日期,确认它没有过期,才放心的让奶奶帮他擦药。
“嗷!”奶奶的手指刚接触到他的伤口,蒲钰就一嗓子嚎出来:“奶奶你轻点儿,疼死了!”
“能有多疼?”奶奶说完丝毫没有减小力气,朝他另一个伤口抹去。
蒲钰疼的一腰肢一扭,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又被奶奶眼疾手快的摁回去,“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