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喜不喜欢?
他和李曜驰两个人现在最大的感情,要说喜欢,不如说怨恨更贴切一些。
周霜林不等方玉泽回答,直接说了下一句话:“但是李曜驰,他不喜欢你。”
刚刚还嘴角带笑的方玉泽听见这句话脸色一下就沉了,他眸色生寒的望着周霜林:“你怎么知道?”
周霜林一对上方玉泽锋利的眼睛立刻就怂了,他慌乱的垂下眼睛,沉默了很久,才嘴唇动了动说:“如果他喜欢你,你就不会大费周章的把我送走了”
周霜林的声音很小,却一下刺到了方玉泽的痛处。
他说的很对,说的特别的对,正因为说的太对了,才让方玉泽恼怒,才让方玉泽发狠。
方玉泽牙齿紧咬着唇内的嫩肉,双眸如刀的看了周霜林很久。
直到他将周霜林看的全身通红,直到滚烫的烟头烧到了他的手指,烫出刺眼的红印,他才低下头笑了一声,将烟头扔在地上,脚尖用力的碾了碾,发着狠说:“周霜林,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收购你家的企业,让你家破产,毕竟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很简单,你想想如果你们家破产了,你还配站在李曜驰身边吗?”
周霜林瞬间身体僵直,望着方玉泽脸色白的没有一寸血色。
方玉泽笑着抬起头,他松散的倚在窗台,歪着头想了想,又声音淡淡的说:“不过现在你也不配,你想想你们家要是没了那个小公司,以后谁还能护着你?”
“我护着他。”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李曜驰面色沉冷,两步走了进来,拽着周霜林的手腕,将周霜林拽到他的身后。
看见李曜驰来了,方玉泽脸上的笑意再也绷不住了,他望着李曜驰,双眸一点点变得通红,咬着牙字字发狠的问:“你说什么你护着他?”
李曜驰挡在周霜林的身前,望着方玉泽说:“方玉泽,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不喜欢牵扯到无辜的人。”
方玉泽望了李曜驰一会,怒极反笑说:“他无辜吗?他哪里无辜了?他喜欢你他就不无辜!”
“喜欢”这两个字一说开,周霜林的脸瞬间通红,他站在李曜驰身边又是羞又是怯,小心翼翼的一下下抬眼望着李曜驰。
李曜驰却没有望他,而是目光深重的望着方玉泽,字字清晰的说:“喜欢是一个人的自由,不是错误,如果这份喜欢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你无权干涉,我也无权干涉,更不能压迫别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可是他影响到我了!”
刚刚挤压在心里的所有煎熬难过的情绪在此刻轰然爆发,方玉泽快要被压爆了,他赤红着眼睛,直起身,几乎是朝着李曜驰喊出了这句话。
却在喊出来的那瞬间,浑身脱力,头晕目眩,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倒。
“方玉泽!”
李曜驰眼疾手快,双手用力的扶住了方玉泽的肩膀。
李曜驰的双手在触及到方玉泽肩膀的那一刻,却被方玉泽一把甩开。
他不愿依靠李曜驰,而是侧过身自己单手撑着窗台,努力的调整呼吸强忍着这一阵眩晕。
额发凌乱的垂在额前,嘴唇被他咬的红的几乎滴血,几根青筋犹如藤蔓般蔓延在他纤细苍白的脖颈处,就连撑着窗台的五指都用力到骨节苍白,恨不得快要扣进那坚硬的石块里。
一时间隔间里只能听见方玉泽粗重的呼吸声。
大约是过了几分钟,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明,心脏的蹦跳声也随之平缓了许多。
方玉泽紧绷的身体这才一点点松了下来,他粗喘了两口气,睁开含泪的水眸,向后退了两步摇摇晃晃的靠在墙壁,借着墙壁的力道,他咬着牙,竭力的让自己在这两个人面前保持体面。
眼前的两个人依旧是一前一后的站着,这种一致对外的状态,怎么看怎么烧心。
方玉泽望了他们几秒,忽然轻笑了一声,声音虚弱的说:“李曜驰,你也就会在别人面前装装清高”
李曜驰原本想要扶着方玉泽的双手悬在空中,却在听见方玉泽这句话时,指尖轻轻的动了动,双手缓缓的放回了原处。
两相对视中,方玉泽即便是虚弱,眼里的狠光却依旧不遑多让。
李曜驰护着周霜林的这个举动让他气的发疯,恨得眼睛赤红。
他无法接受当初围着他团团转的年黎,当初一心只对他好的年黎,今天居然会挡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前面,用敌视的目光望着他,对他说出——“我护着他”,这四个字。
在方玉泽的潜意识,年黎护着的人只能有他一个,哪怕天塌地陷,李曜驰也不能对别人好,只能对他方玉泽一个人好。
浓烈的背叛感袭来,方玉泽强烈的占有欲和求胜欲不允许他输,他听不进去任何的话,怒的心口憋闷,那口气死死的堵在心口,今天他要是不将这口气吐出来,让眼前这个狗男人也痛一痛,他估计能心脏病发死在这里。
于是他用羞辱一般的语气对李曜驰说:“李曜驰,还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求着我喜欢你的吗?”
方玉泽的这句话一出来,小隔间里瞬间静了下来,周霜林立刻目光震动的望向李曜驰。
李曜驰瞳孔缓缓收紧,他望着方玉泽冷厉的眼神,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即便如此他还是承认,说:“我记得。”
怨恨和嫉妒会让人失去理智,也会让人变得幼稚又可恶。
方玉泽亲眼看见在李曜驰承认的那一刻,周霜林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而李曜驰也是双眸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