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被毛发遮的严严实实的脸上黑黑红红交错一片,他之前并未察觉到内息不对,也就不知什么时候居然变为原形了。
之前虽只扫视一眼,却对周围的环境很陌生,这不是西月熟悉的地方。
西月没打算现在就变为人身,有火就代表周围有人,就可能有危险,而幼犬可以降低警惕。
正打算不引人注意地查探一番,从不远的阴影处传来一声冷笑。
“呵!”
西月浑身狗毛都立了起来,立马转身面朝着阴影处,不自觉地发出震慑的吼叫,只是他如今原形太过幼小,这吼叫没什么威胁性,之前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笑。
那是一个浑身雪白的妖怪,头发是银白色,穿着白色的露臂长袍,看上去才十一二岁,头上还长着两个可爱的狐貍耳朵,屁股上拖着一根长长的狐尾,西月的视线聚焦在妖怪的脸上,那是一张很漂亮的脸,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大,却从眉眼间可以看出之后的绝代风华。
是一只漂亮的小狐貍唉!
就是这只小狐貍接着说出的话很不好听,那白毛狐貍一脸鄙夷地看着西月,出口就震惊到了西月。
“捡回来一份口粮,这么小就罢了,怎么又活了?”
什么东西,口粮?!
西月暴怒,再傻也意识到了旁边的锅是干嘛用的,要是醒的再晚一点就变成狗肉汤了!
说着小狐貍要上手抓西月,看着马上要伸到自己面前的双手,哪怕那双手白皙修长而有美感,西月也没有欣赏的心了,灵活的四肢往上一蹬就要逃走。
谁知道小狐貍那么阴险,就等着西月去蹬,直接一个抄底抓住了西月的后肢,被小狐貍拽着两个后腿甩来甩去,西月的心都凉了。
“呵,让你跑!”
小狐貍看面前的小狗被甩晕了头,头顶都冒出金星了,才大发慈悲地用左手揪住小狗的后颈,右手一用力,原本漂亮的手指变成了尖锐的爪子。
那爪子闪着寒光,杀狗剥皮不在话下!
杀气真真实实不带一点水分,马上就要被吃了,西月顾不得再隐藏身份装弱小了,一阵烟雾过去变成了和小狐貍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一屁股坐在了小狐貍身上。
趁着小狐貍还没有反应过来,西月用自己积累的搏斗知识压在小狐貍胸口,抽出刀刃断了就剩一半的怀刀横在小狐貍脖颈处,怀刀哪怕断了一半还是很锋利,至少有它将小狐貍原本的反抗动作都被压了回去。
西月正和那小狐貍恶狠狠地相互对视,顾虑着这里陌生的环境不敢随意杀了小狐貍,小狐貍却突然笑了笑,卸了全身的力气往后一躺,没有任何反抗地看着西月。
不是,这是在干嘛?
刚才还要吃了自己,怎么一被威胁就软了,心有疑虑,西月举刀的手不敢放松。
那小狐貍眨眨眼睛,原本细长带着寒意的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平添了几分可爱。
“唉,我叫藏马,你叫什么名字?”
啥?
西月对这故事走向越发迷惑,看看在身下可怜兮兮无辜至极的叫做藏马的小狐貍,一句话在喉间转了又转,最后只吐出一个名字。
“西月。”
藏马好似一点都不在乎威胁到生命的怀刀,甚至中间还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不要那么紧张,那时候你变成原形躺在地上,谁知道你可以交流呀?再说还是我把你捡回来的,要不是我,你说不定早就被什么大妖给吃了。”
西月还有些警惕:“不能交流就要被吃吗?”
藏马:“那不是当然的吗?”
回想起在西国之时,食物一般也都是没有意识的动植物,当时自己被黑洞吸走抛尸到这里,变成原形一动不动,的确很容易被视为食物。
想到这里,西月握着刀的手就不再那么坚定。
藏马再接再厉:“再说了,像我这种没有依靠的小妖怪,生存在大妖怪的夹缝中,若是不积极找吃的,早就被饿死了。”
藏马的人形年纪和西月差不多,他笑盈盈地躺在那里,比西月见过的最可爱的幼犬还要可爱,看上去一点威胁力都没有,西月心中的防备放下一些。
从藏马身上下来,西月才仔细检查身体的状况,发现身上原本和豹猫王打斗的伤都已经消失了,若不是环境的陌生再加上身上衣物的残破,西月简直怀疑做了个噩梦。
藏马看到西月走到火堆边转了个方向,以和藏马面对面的形式坐下,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下,也凑近火堆,试探性地搅了搅锅里的东西。
随即,锅里勉勉强强可以称作是食物的东西散发出一种难以描述的味道,西月忍不住又往后坐了坐。
藏马笑了笑,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两只碗,先给西月盛了一碗。
西月看着递到面前绿油油的散发着让狗子避之不及味道的食物,沉默半响拒绝了。
他是犬妖,一两顿不吃不影响!
藏马挑了挑眉,将碗拿过来,一点没嫌弃那味道,三下五除二就吃干净了,甚至锅里的也吃的一干二净。
西月西月简直有些佩服这只叫做藏马的狐貍了。
看出西月的态度缓和了,藏马靠近西月,那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一般妖怪很难拒绝,西月艰难地拿出半把怀刀给自己留了个安全距离。
“什么事?”
藏马:“西月,看你穿的这么好,你一定是和父母生活在一起吧?”
穿的好和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有什么必然关系吗?
西月不知道,但也知道这时候多说多错,干脆就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