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帮你吧。”
金免秋抬头看去,双眼微微睁大:“不用,不用了,不过你怎么来这边了?”
简柏意伸手将盆子端到了身前:“没事,我随便走走,刚好看到你了,我帮你拿一段,你也能歇一歇。”
“这样不太好吧。”金免秋小声的说了一句,扭头看了看周围,现在倒是还没什么人。
“无妨,周围没什么人,不用担心。”简柏意低垂着眼眸,眼底里浮现出浓浓的笑意。
金免秋抬头看了眼简柏意,在心里叭叭:
我是怕对你名声有损,毕竟你长得那么好看,我要是经常遇到你,一个没忍住对你下手了可怎么办。
“那走小路吧,往这边走。”金免秋抬手指了一下右边的方向,先一步的往前走着。
“嗯。”简柏意点了点头,跟着金免秋的步伐往右边走去。
小路上野草长得更旺盛些,其中夹杂着一些叫不出名的小花,舒展着叶子,绽放着花苞,虽在山野间,不比名贵的花朵引人注意,但却也多了几分的灵气。
“对了,你比我大,要不然我就喊你柏大哥吧。”金免秋随后掐了一根长长的叶子,转身倒着走了起来。
“我姓简,名柏意,喊什么都可以。”简柏意的目光从一侧长得歪歪扭扭的树上,转移到了不好好走路的金免秋身上,“你后面有个小坑,倒着走容易摔倒。”
“嗯。”金免秋双手背到了后面,一根叶子被捏的青里泛着深绿,比刚摘下来时弯得更厉害了些。
二人慢悠悠的往前走着,金免秋侧头看去,明明是端了这么一大盆的衣裳,居然脸不红气不喘的,自己怎么就累成那样了,不过一直让人家端着也不好:“要不然还是我来吧。”
“不用,我不累。”简柏意侧了侧身子,“你莫不是每日都要拿这么一大盆去洗?”
“啊,不是。”金免秋摇了摇头,随即笑了起来,“我娘说,她只需要我偶尔搭把手就好了,然后每天只要开开心心的就好,至于做饭,洗衣裳什么的,只要会就行。”
“伯母对你很好。”
“对呀,我娘说她当年有我的时候,我在肚子里一点也不闹她,不像我哥哥,还踢她的肚子,还这个不吃那个不吃的。”
金免秋说着脚步都轻快了许多,走着不时的小跳一下,手上也不闲着,不是摘草,便是拈花。
一人听,一人说,长长的小道也变得短了起来。
“多谢了,简大哥,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
我的老腰啊
长长的豆角结了又结,摘下来晒了不少的菜干,连带着几乎顿顿都有豆角吃,糊瓜也不相上下,嫩黄色的小花瓣有些枯萎了起来,上面坠着一个小小的瓜,深绿的青藤不断的伸展着细小的叶子,一阵小风便吹的宛若风铃一般开始摇晃了起来,一根藤上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糊瓜,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的泥土。
被剪得齐整的指甲微微用力,瓜把便被掐得脱离了瓜藤,金免秋一手撑着瓜脐,掐断后赶紧两只手捧着走到了菜园的外面,放到了筐子里,没一会一筐就放得满满当当。
一会站起来,一会弯着腰,一会蹲下去,一番折腾下来,金免秋捂着后腰直接坐到了筐子的边上,左右这筐子也倒不下去,真是太累了。
“啊!”金免秋抬起头仰天长叹了起来,舔了一下有些干的嘴唇,突然好像尝到了一点点血的味道。
我这是,嘴唇干裂了?被压住的筐子猛然一松,坐着的人已只剩下了个急匆匆的背影。
“小叔叔怎么走得这么快呀?”金安手里拿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糖,小口小口的舔着。
“不知道?”金言摇了摇头,随即道:“妹妹你不要这样吃,手指上都是口水。”
“香油,香油好像是在小柜子里。”
金免秋站在厨房的门口,手指轻触着唇瓣,没有起皮,但是有些细微的疼痛感。
一小罐的香油被封的严实,金免秋将上面系好的绳子慢慢的拆开来,拿着一只筷子往里面放着,筷子尖上沾了不少上去,涂到唇瓣上顿时好了许多。
没一会收拾好别的事情的兰雾和柳浅也都纷纷加入了摘菜,筐子有两三个都是跟玩的好的邻居借的,每个筐子里都装的满当。
“呼。”
三个人一人拿着一个蒲扇,用力的扇起了风,散落的发丝被吹得东倒西歪,脸上亦是潮红一片,连带着一滴滴汗珠不断的顺着脸颊往下流淌。
“终于摘完了,今年这些怎么这么能长,感觉比前年多了一半。”
柳浅说着话咽了下口水,喉咙有些干渴了起来。
“可能是前年留的种子好吧,结的多也好,吃不完我们就卖掉,做成菜干留着冬天吃也好吃。”兰雾眯着眼睛,手上的扇子不断的摇着,笑弯了嘴角,“明日,我们去镇上把这些卖一卖,夏天到了,你们也该添些料子轻薄的衣裳了。”
金免秋累的双眼无神,连手上的扇子都开始变得慢了起来,脑子里已经成了浆糊,根本听不到兰雾和柳浅说的什么话。
一筐筐豆角、糊瓜和青菜被放到了屋里,不知是不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连吃饭都吃得少了些。
夏夜蝉鸣不断,打开的窗户送不进来一缕凉风,床榻上早已换成了席子,没躺一会身下就开始热了起来,刚开始的躺下去的凉意已不复存在。
金免秋闭着眼睛,躺的笔直,待身下变得热极,又侧着身子,不知不觉的就靠着墙壁睡了起来,早上醒来,已从床头睡到了床尾,一只手搭在床榻的外面,睡得四仰八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