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金意榴愣了一下,突然反应过来,“娘,他都十八还未成婚,莫不是身有疾?”
“这”兰雾眨了眨眼睛,“嘶”了一声,“不能吧。”
两目相对,均有些尴尬的扭了下头,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不过也不一定,可能就是没有遇到心仪之人,不过按照娘所说,这个郎君又怎么会来村里呢?”金意榴有些疑惑,“还有这郎君长得如何,家里的铺子又是什么营生的,娘莫不是有想过去提亲”
“那哪能啊,定然是要免秋喜欢,咱们几个都觉得不错,我才会遣媒人去问一问,为何来村里倒是不知,等那日我去问问那家里的人,这郎君长得自然是好,若是当年我遇到这人,定没有你爹什么事了。”
“哈哈哈,娘,你说这话被我爹听到了可不得了了,估计都能钻到醋坛子里去,不肯出来了。”金意榴顿时笑了起来,听闻当年爹娘还没成亲时,有人送了娘一包果子,虽然娘也没收,但还是把爹气的将人悄悄的揍了一顿,自此那人看到娘都绕着走。
兰雾慢慢的站了起来,眼睛都笑得弯成了月牙,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了一些。
打开锅盖子,一股热气就冒了出来,锅里的水已经少了很多,兰雾将案板上切好的蒜到了鱼的上面,又把酱汁淋了上去,重新盖上了盖子:“说着说着就偏了,那郎君家里好像是,茶商,但是他手上只有两家茶铺,不过人家家里比咱们强多了,就是是县里的人,有点远了。”
“是了,这家里在县里,离得可比镇上远多了,不过现在还没有一撇,娘想的早了些。”金意榴点了点头,笑着的嘴角又微微沉了下去,“也不知道秋哥儿日后寻个什么样的,可别像我这般,命苦。”
兰雾转身拿篮子的手顿了顿:“榴儿这几日在家里陪陪我,都许久没有在家中住过了。”
“嗯,好。”金意榴眼眶微红,重重的点了点头。
“今天给你做你喜欢的鸡蛋羹,放上香油可香了。”兰雾往锅里舀了水,又拿了个大碗将剩下的鸡蛋都打了进去,放上调料加了点水,将箅子放在锅中间,把碗放在了最中间,慢慢的一大碗,上面还飘着一点小葱,黄澄澄的有些晃。
“好,我都好久没吃了。”金意榴站了起来,朝着锅里看去,“我想想待会要吃都要流口水了。”
“待会多吃点,对了,小书容喜欢吃什么。”兰雾放着馒头和饼子,将锅盖重新放了上去,“待会在炒个糊瓜还有青菜。”
“娘,不用那么多菜,书容不挑食,都行。”
金意榴把大锅灶也烧了起来,有些生疏的拉了拉风箱。
小家伙们的笑声从堂屋里传了出来,屋檐下坠落的雨仿佛都被沾染了些笑意,落在地上的水坑都小了许多。
小鸡歪着头听着,小脑袋里不知道想些什么,眨了眨豆大的眼睛。
细雨绵绵,落在手上都显得柔了许多。
屋顶上的脊兽被冲洗的更更加干净,遥遥的望着远处,仿佛有了灵性在俯瞰着这片大地。
厨房里的西婶擀着面皮,一旁是已经调好的肉馅,灶台里边蹲着默默折着大些树枝的阿树,肚子里咕咕了两声,扭头看了看已经开始包起饺子的西婶,咽了咽口水。
“我来帮你一起包吧,不知道是不是今早上吃少了,怎么今天中午这么饿。”米伯卷着袖子,舀了水洗了洗手。
“好啊,包好看点。”西婶捏着边角,沾了点水。
“行,我就给你漏一手,我的拿手好戏。”
米伯擦干净手,自信的拿起筷子往面皮里面放馅。
很快,一个个肚子鼓起来的饺子便进了锅里,西婶双眼一眯,这怎么飘起来几个面皮,刚刚有多的面皮放了进去吗?
添了点凉水下去,滚起来的水顿时恢复了平静,没一会又重新滚了起来,勺子绕着锅边滑动,随手从锅里舀了几个上来,两个完整的,一个面皮,三个馅,西婶摇了摇头,笑了起来,这还真是“漏”一手。
给鸡谈话
圆滚滚的饺子被悉数舀到了碗里,皮薄馅多味道好,一口一个不嫌少。
四个人一人一碗,中间还摆着剩下的半盆,一口咬下去,馅料紧实,肥瘦相间满口香。
“真香啊,手艺越来越好了。”米伯也不嫌烫,一口便塞了一个。
简柏意和阿树默默的点头,确实是唇齿留香,比那县里卖的最好的一家饺子店做的还要好吃些。
“那是,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别的人可是吃不到的,我今日出门看到外面晒得都是麦子,估计下半年的面粉要涨价了,毕竟今年的收成少了许多,多吃点。”西婶吹着饺子上的热气,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雨。
米伯拿起酒壶倒了一酒杯,喝一口舒畅的眯了眯眼睛:“这些事情只能看官府那边了,若是能减税便好了。”
不断落下的雨顺着滴水而落,园子里争相斗艳的花朵被雨水拍打的掉了些花瓣,连叶子都落了些,顺着花茎缓缓而下,落于根部,归于大地。
屋内的声音因着外面的雨滴越发的有些听不清,躲在树杈上的鸟儿甩了甩羽毛上的水珠,下一瞬又接着被淋成了落汤鸟,扇动着翅膀,躲到了叶子更多的下面。
“饭菜来喽,快过来洗洗手吃饭啦。”金免秋端着鱼放到了桌子上,有些烫红的手指被放到了耳垂处捻了捻。
下着雨,兰雾干脆把洗手的盆子都端到了堂屋里,放到了地上,待几个人洗好后,直接朝着外面泼了出去,墙底下都有淌水出去的口,直接顺着就雨水一起就都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