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教你。”简柏意回过神来,嘴角忍不住的往上勾了勾。
“可是我一点也不会,怕是会糟蹋了你这好琴了。”
金免秋有些犹豫,却不由自主的看向那琴。
“没事,我以前也不会亦是慢慢学会的,若是你喜欢也可慢慢学,你要是决定了,便告知我就好。”简柏意说着站了起来,将琴拿起抱在了怀中,“今日怕是不能帮你拿竹子了。”
“嗯,没关系,竹子也不重,走吧。”金免秋弯下腰将竹子捡了起来,如同之前一样,拉着竹子往前走。
离竹林边上越近,二人离得便越发的远了些,一前一后虽有些距离,但也不影响二人的交流。
“你今日特意来此砍一根竹子,是要把那个蝉的壳给打下来吗?”简柏意走在后面,步子不紧不慢的。
“你说蝉蜕啊,听郎中说,那个是药材,药铺里也收,不过收的不贵,我今年都忘了,还好你提醒了我,待我有时间了,我便到处去找找,到时候就卖给药铺。”金免秋抬头瞅着茂密的树叶,高处的树枝上趴着的正是已经变成空壳的蝉蜕。
左手一把砍刀,又手一根竹竿,金免秋想了想,将砍刀先放在了地面上,举起竹竿轻轻一碰,抓着树枝的蝉蜕便掉在了地上,单是拿在手里都不能太用力,若不然很容易便碎成了渣渣。
“给你吧。”金免秋将手摊开来,手心里正是完好无损的蝉蜕。
简柏意看着那蝉蜕,摇了摇头:“我不喜这些虫子的壳,还是不用了。”
“那好吧,其实这个蝉从土里往上爬的时候,你若是抓住了它,它也不会咬你的,放到水里没一会就不动了,不过炒一炒放点盐,味道香香脆脆的,就是晚上才出来,一般都没人会去抓的。”金免秋有些遗憾的将蝉蜕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将砍刀和竹子重新拿好,肩膀上的蝉蜕也没有掉下去。
“我没有抓过,也没有吃过,倒是听闻别的人谈起过。”简柏意摇了摇头,看向了金免秋单薄的肩膀上趴着的蝉蜕。
“那还真是可惜,只不过如今都出的差不多了,也就剩这些壳了,你今年怕是品尝不了了。”金免秋握着砍刀和竹子的手都出了些汗,只好稍微松了松手,留出一点缝隙过一下风。
可否带上我
“无妨,反正还有明年。”
“说得也是。”
有些发蔫的草丛里细细簌簌的传了一点声响,金免秋转头看去,只见一条全身绿油油的小蛇从草丛里探出了身影,不时的吐着细长的舌头,没有什么温度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下一瞬,金免秋便被一只温热的手给拉到身后,挺拔的身姿将人挡了个严实,抬头看去,顿感心安。
“我们步子慢一点,轻一点往后退,这条路不行,就绕一下,听到了吗?”金免秋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身前人的背部。
“嗯。”
二人脚步慢慢的往后撤着,小蛇的身子微动,压在草丛上“嘶”了一下。
直至退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金免秋才感觉手上少了点什么,低头一看,砍刀还在手上,竹竿不见了。
“我恐怕还要在砍一根竹子了,简大哥若是有事就从那边的一条路出去吧,那边的草少一点,就是要绕远一些,不过应该没有蛇。”金免秋指了一下另外一个方向,活动了一下手指。
“没事,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好。”
古琴被先放到了一处干净的地方,简柏意和金免秋很快就砍了一棵竹子,将枝桠砍去后,这才往放着琴的地方走。
竹径不宽,走在一起难免离得近了一些,指尖意外相触,宛若一道极细小的闪电穿到了手臂,金免秋和简柏意嗖的一下将手挪开了一些,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一个红了耳朵,一个脸上突然出现了一小团的粉色云彩。
“还是,我来拿吧,一会你还要抱琴。”金免秋低着头小声的说着,走到另一侧将竹子拿了起来。
“嗯?嗯,好。”简柏意摩擦了下指尖,抬头朝着前面看去,抱着琴站起来时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后的人,耳朵红的更厉害了些。
直至走到了路上,二人也没敢对视过一眼,连说话声都要显得小了许多。
长长的草叶弯着身子有气无力的朝着路上的两人打了个招呼,下一瞬一根长长的竹竿便压了上去,将本就弯掉的草叶压得更是趴在了地上。
“你那家快到了。”金免秋说了一句,将脚下的土块一脚踢到了一旁,“今日多谢你挡住我身前,等我日后去山上摘了果子,一定给你送又大又红的。”
“嗯,哪日你想去山上可否带上我,我还没有去山上摘过。”简柏意放慢了步子,烈日当空,却不太想此刻就回去。
“好啊。”
金免秋抿了下唇,有些懊恼的歪了下头,自己刚刚答应的也太爽快了一点吧。
离着宅院越发的近,步子也就越发的慢,最终还是到了门口。
“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一些。”
“嗯。”
金免秋点了点头,拖着竹竿往前接着走,将砍刀放到左手的手里,右手的手背则贴了贴脸颊:“怎么这么热啊,难不成是这天更热了起来。”
抱着琴的简柏意站在原地,好一会才转身回了家中。
“还是赶紧回去好了。”金免秋摇了摇头,将竹竿换到了右手上,继续拉着走。
路边上除了杂草,在往里面一点便是几颗粗壮的大树,树下坐着一位头发发白的老人,眯着眼睛头一点一点的,金免秋走过,脚步都变得更轻了一些,这个老婆婆是出了名的泼辣,据说被她缠上,非要在地上撒泼打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