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以为时屿回国,就是已经跟温宜断干净了的。
也不知道温宜给时屿看了屏幕上的什么内容,时屿浅浅勾起唇角,昏黄色的灯光落到他的发顶,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似是有灯火亮起,缀满温柔的神色。
段京淮有些坐不住。
他手心湿漉漉的,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幽沉的眸凝望着咖啡店的落地窗。
心就像是被一双无情的手紧攥住挤压,有难以言说的恐惧占据着心头。
时屿还会再离开一次吗?
想到这儿,他就感觉窒闷的喘不上气。
他闭了闭眼,吐出一口气,打开车门走向咖啡厅。
温宜唇角微扬,嗓音轻柔又娇软:“在美国也有这样的模式——”
不等她说完,余光的视野便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所占据,头顶的灯光被尽数遮挡,她侧过眸,看到一双狭长轻佻的桃花眼,眼尾锐利寡冷,漆黑眼底似有翻腾而涌的危险。
话噎在喉间,温宜感觉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从她的脚底蹿起,被男人看的心生寒颤。
坐在他对面的时屿也怔了下,茫然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段京淮不由分说地坐到时屿的旁侧。
他穿着一件烟灰色西装,外套的纽扣被指节缓缓解开,双腿微微疏懒地交叠起。
“你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句,”男人手臂绕过时屿的肩膀,随意轻搭在他背后的椅肘上,敛下眉睫看他,“我好去机场接你。”
时屿带了几分紧张的视线从他的小腿上瞥过,眉微微皱了下:“你不是应该在医院吗?”
腿能走了吗?骨裂也不是什么小事,就这么跑出来,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
咖啡店的工作人员适时地迎上来:“请问先生您需要喝点什么?”
段京淮挑花眼微挑,瞧着温宜,唇角扯出个轻佻散漫的笑来:“跟这位小姐一样。”
“好的请稍等。”
“也不知道温小姐喜欢的咖啡是什么口味?”
段京淮边说着,边伸出手去,用指背探了一下时屿面前的咖啡杯,垂下眼睫低声对时屿说:“有点冷了。”
动作无疑透着亲密。
温宜的目光在他的手上停留一瞬,又缓慢掀起眼睫来,笑道:“这家的摩卡咖啡还不错,味道浓郁甘醇,段总可以尝一下。”
段京淮轻嗤着哑笑了一声,唇角微弯:“嗯,不过时屿不喜欢喝摩卡,因为他不喜欢巧克力的味道。”
时屿:“?”
时屿茫然地眨了眨眼,虽然段京淮说的没错,但他总觉得他的行为实t?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啊,”温宜不以为然地笑笑,顺口道,“时总点得是蓝山。”
原本她也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然而这话传到段京淮耳朵里,觉得温宜颇有言外之意。
“蓝山确实比摩卡味道更好一些,我也喜欢,”段京淮背脊懒洋洋地向后靠,嗓音冷淡到有些薄凉,“而且温小姐的香水牌子也有些冲,时屿从小就有轻微鼻炎,他会难受。”
时屿侧目,压低声音说:“你要干什么?”
温宜听后,脸上挂上歉意的笑容:“抱歉时总,下次见面我会注意。”
“没有关系,”时屿对温宜说完,又转向段京淮,嗓音有些清冷,“我跟温副总在谈合作案的事。”
“你们聊啊,”他挑着眼尾勾了勾唇,伸手从桌子下面攥住时屿的手指,“一会儿我送你,回你家还是去我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