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他们两个还存在着联系,这让他怎么淡定?
段京淮腮侧的肌肉隐隐用力,眉睫低敛下来。
他看着时屿,一只手掌心撑到车顶边缘,身子微微俯低了些,轻而易举地将人困在他的臂弯之间,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灼热:“字面意思。”
时屿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的疼,掀着眼睫跟他对视:“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段京淮微眯了眯,唇角虽然懒洋洋地勾着,但漆黑的眸底不见一丝笑意:“你那天晚上不就是在我身边睡着了吗?你想要什么解释?”
“怎么?我坏你好事了?”
他逼得紧,让时屿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稍退后半步,背脊抵着车窗,冷冰冰地睨着他:“你说这话容易很让人误会。”
段京淮轻嗤一声,讥讽地牵起唇:“误会什么?”
“误会你跟我上床?”
“这也是事实啊,你不就是跟我上床了吗?”
时屿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段京淮你没事发什么疯?”
他实在是不明白,他们之间的事究竟跟温宜一个局外人有什么关系。
“我发疯?”段京淮眼尾猩红,凛冽的气势压过来,哑声说:“你是不敢让她知道吗?”
一想到时屿这么喜欢过一个人,她也曾占有过时屿,段京淮就嫉妒的发疯,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你敢不敢告诉她,你在床上抓着我的背叫我名字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受不住求着让我抱的时候又是什么样的!?”
“她知道你腿侧有颗红痣吗?知道你现在身上都是我留下的印吗?”
“或者,我可以把视频发给她,让她看看,你脸上最漂亮的表情。”
“……”
段京淮覆在他耳畔的一字一句都如同凌迟般扎进时屿的心窝里,他瞳孔微震,大脑在瞬间一阵空白,浑身的血液都凉了。
段京淮轻佻地勾着唇,脸上的神情如同鬼魅一般。
时屿的掌心湿漉漉的,大脑一度蒙黑,疼到撕裂的情绪心底疯狂的滋长。
他微微收紧指节,抬着眸子凝视着他,眼底通红着,薄唇因为怒意而微微颤抖:“段京淮你把我当什么了?”
段京淮一双黑眸深如海底暗礁,透不出一丝光亮。
时屿继续说:“我不是那些对你摇尾乞怜,想玩就玩,想扔就扔的宠物。”
“玩?”段京淮眸光微虚,漆黑的眼底布满嘲意,“‘不过是随便玩玩’,时总,这话当初可是你自己说的,好玩吗?”
“还是说,一碰上她你就害怕了?”
“担心我们两个的事会破坏你在她心里的形象?”
时屿简直心乱如麻,他瞪着他,满脑子都是他刚才的混账话,无暇去理清他话中的意味,下意识地咬牙道:“我警告你别骚扰别人。”
“……”
段京淮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心口那道裂痕越撕越开,他唇角紧绷着,声线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这么护着?”
“时屿,你在美国不是挺好的吗,八年,既然那么开心,何必又回来碍我的眼。”
有飘扬的雪花落在时屿脖颈里,他却丝毫未觉。
发间缀满了细细的水珠,他眯起眸,眼底空洞的虚无缥缈:“段京淮,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希望过我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