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解,明明那人已经逝去,只留下冰冷的身体躺在冰棺之中,师兄却为何对其念念不忘。
就在这时,陆时安忽地感受到有某种液体滴落至手背上,待他回头,只见宁玉昭正悄然无声地看着自己,泪水源源不断地流淌而下。
剎那间,他的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这才恍然忆起师弟似乎对自己心怀倾慕,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显然伤到了师弟的心。
一时间,他变得局促不安、无所适从,想要开口解释一番,却又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究竟应当从何说起。
宁玉昭见师兄慌乱的样子,流着止不住的眼泪,扯出笑容摇摇头,“师兄,我没事,没事的”
“我”陆时安想解释,可是一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见他取出手帕,动作轻柔地用手帕轻轻擦拭着宁玉昭眼角滑落的泪水,每一下都带着无尽的关怀与疼惜。
而宁玉昭感受到师兄如此温柔体贴的举动,内心深处却越发觉得酸楚难耐。
他不想让师兄为自己忧心忡忡,于是把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接着,他强挤出一丝微笑,向师兄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陆时安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之中,但最终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萧珢身上。
与此同时,宁玉昭也同样将目光投向了萧珢所在之处,此刻他们二人之间再度弥漫起那种似有若无的尴尬气氛。
尽管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但彼此间的沉默却胜过千言万语。
此时,擂台上的萧珢一登台便展现出强大的实力,面对实力远逊于己的蔡鹏飞,他更是毫无悬念地以绝对优势对其进行碾压。
没过多久,蔡鹏飞便已招架不住,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
倒地后的蔡鹏飞满脸愤恨之色,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令他功亏一篑的萧珢,如果不是此人横空出现,那么城主府必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萧珢对于蔡鹏飞充满怨念的眼神完全视若无睹,反而一脸得意洋洋地朝着台下的陆时安和宁玉昭望去。
他满心期待能够得到这两个人的赞扬与认可,然而事与愿违,他很快察觉到台下的两人神情显得颇为怪异且极不自然。
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正在看着自己,但实际上他们的心思早已不知飞到何处去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表现。
想起上台前陆时安说的那番话,对于这两个人之间目前所处的状况,心中已然大致明了,于是便不再去理会他们。
可是师兄,我只喜欢你啊!
此时,王城主见萧珢赢得了比赛,当即兴奋地高声呼喊起来:“好啊!好啊!实在是太好了!真是年轻有为啊!
在此恭贺这位公子荣获本次大赛头筹!各位乡亲们,今夜王府将会设宴款待众人,共同庆贺这位公子荣登榜首之位,请大伙届时务必开怀畅饮!”
王城主压根儿没有提及有关婚约之事,方才他可是瞧得真切,站在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为了帮自己解围才登台比试的。
周围的乡邻们也都纷纷齐声欢呼雀跃着,打心眼里为王家感到欣喜万分。
就在王城主讲话声的时候,陆时安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现实之中。
恰在这个时候,萧珢也已经从台上走了下来,他主动忽视了两人之间略显怪异的氛围。
只听萧珢开口说道:“陆兄,你猜猜看我刚刚究竟察觉到了什么。”
陆时安顿感好奇,连忙追问道:“难道说是那个蔡鹏飞存在什么问题不成?”
萧珢惊叹道:“陆兄,这你也能猜到?准确的来说不是蔡鹏飞有问题,而是他的剑有问题。”
“剑?莫不是那剑是那吧?”陆时安没有明说是插在城主胸上的那把剑,他怕他直接说出来,就要被百姓们抓起来了。
“对,刚上场我就觉得有些眼熟,和他打斗的时候,我就仔细观察了一下,的确和那把长的一模一样。”萧珢说道。
陆时安刚要说话,王城主走了过来。
“几位小兄弟,在下王镇,虞城的城主,几位瞧着有些面生,可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陆时安等人连忙拱手施礼,又一次搬出先前用来搪塞那位大妈的说辞,向王城主解释了一番。
“哈哈哈,相逢即是有缘,几位小兄弟若不是不介意,不如跟随本城主前往城主府小住几日如何?”王城主仰头开怀大笑,热情地发出邀请。
萧珢将目光投向陆时安,只见陆时安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打扰城主您数日了。”
王城主见陆时安如此爽快,没有丝毫矫情做作之意,心中不禁对这几位年轻人又多了几分赞赏之情。
他转过身去,向身后的随从低声嘱咐几句,让他们先行返回府邸,妥善安排相关事宜。
而他自己,则亲自带领着陆时安等三人漫步于虞城之中,领略这座城市的独特风貌。
三人重新踏上这片土地,但此刻他们的心境却与之前截然不同。
眼前所见皆是鲜活的人们,而非那些冰冷无情的石雕。
这使得他们对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原本活生生的人变成毫无生气的石像,越发感到好奇不已。
一路上,王城主兴致勃勃地向他们介绍着城内各个区域的情况,详细讲述着自己是如何精心策划并实施的。
一言一举都流露出他对虞城所倾注的无尽心血和深厚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