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整个人定住片刻,没说话,眼神却明明白白写着:哎,可你刚才被逼着发了好几个毒誓啊,答应长公主打死也不说的。
赵泽安会意,理直气壮地指出:“我刚才发誓是承诺不告诉父皇、不告诉别人——可我哥是别人吗?他才不是,他是我亲哥哥!”
“……”容佑棠哭笑不得,无言以对。
哎,真是小孩子,有趣!
“我哥怎么还不回来?”赵泽安急切道:“大姐姐太吓人了,我怕她到时候欺负二表哥。”
容佑棠忍笑,艰难地开口:“就、就是啊,我也担心郭公子会吃亏。”
一大一小等来等去,庆王却迟迟未回转。
赵泽安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临入睡前不忘叮嘱:“等他回来,记得叫醒我。”
“您睡吧,很晚了。”容佑棠轻声说,心里也犯嘀咕:殿下怎么还不回来?寿宴也该散了吧?
若有所思,耐心等候。
当门外陆续传来“见过殿下”请安声时,容佑棠已经不知不觉迷瞪过去了,猛然惊醒:庆王正站在九皇子榻前,细观其睡颜。
“殿下?”容佑棠起身。
“长公主来这儿撒脾气了?”赵泽雍直接问。
容佑棠心想:我能不能回答“是”?
赵泽雍一身酒气,是以并未触摸胞弟,他放轻脚步,离开前吩咐上夜的宫女:“好好照顾,谨防他睡着了又抓挠伤口。”
“是。”
“你出来。”赵泽雍头也不回,容佑棠自觉跟上。
进书房,赵泽雍除去外袍,洗手净面,端起解酒茶,这才沉声问:“除了你,还有谁挨打了?”
“小豆子,他鼻梁骨断了,但九殿下已妥善安置。”
“唔。”赵泽雍头疼地捏捏眉心,板着脸问:“她找小九干什么?”
皇后寿宴,长公主当众发难,泼了周家千金一脸茶汤,泼完扬长而去,皇后险些没绷住脸皮。
兄弟姐妹众多,同父异母,首先就隔一层,不常见面,又远了一层。
唉!
庆王面无表情喝茶。
“回殿下,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敢隐瞒,九殿下也想当面告诉您的。”
接下来,容佑棠简明扼要地讲述了整个过程。
“她还没死心?本王明说过的,小二不行。”赵泽雍头疼地皱眉,说:“子琰生性跳脱,最惧束缚,他可不愿当驸马。而且,众所周知,郭家的孙媳,必须得先入老祖宗的眼,父皇早年亲下口谕,故谁也越不过老祖宗的意思。包括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