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河声音晦涩:“……二打一?”
“此人杀了朝廷要犯,是重罪,哪怕是拼上性命,巡检司也必须将其捉拿归案,”韩旬目光如炬,“倘若能活着拿下,自然最好;倘若不能,也得死要见尸。”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柏清河抹了把脸,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抽出腰间的短刀的同时,悍然冲进了包围圈内。
“你走开!”李符乐余光瞥见这一幕,瞬间皱起了眉,“我能应付!”
眼前的敌人似乎是轻笑出了声。
柏清河听到这声轻笑,更是火冒三丈,恶狠狠地说道:“你能应付个屁!”
话虽如此,可李符乐能在温言手下撑过这么多个回合还只是略落下风,已然得见对方的身手甚是了得——尤其是算上了他的年龄,应当也是个天赋异禀之辈。
柏清河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看起来脑子缺根筋儿也能坐上巡检副使的位置了。
可更让他困扰的,是他此番陷入的两难之境。
温言,到底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
命运弄人。
柏清河心下思绪翻涌,面上还得撑着,意意思思地朝温言故意露出的破绽打了几招,难得涌出了一股无力感。
温言却突然冲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同时伸手悍然用力翻过他的手腕,逼迫他手中锋利的刀尖直指自己胸口!
柏清河动作一抖,几乎是下意识便选择用同样的力道抵抗起来,像是生怕手中这利器蹭破了对方的一丝皮肉般,用力试图抽回手。
温言顺势借着这股力道,被甩出去的瞬间,嘴角却若有若无地勾起了一抹笑意。
不对!
柏清河这才意识到了些什么,却又一次晚了一步。
一柄长剑从身后袭来,凶狠而又迅猛地贯穿了温言的肩膀!
温热的血液溅落在柏清河脸上,将他近乎扭曲的表情映照得更为可怖。
温言手上脱力,任由匕首滑落在地,发出了当啷一声轻响。
李符乐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却从未如此铿锵有力过。
“重犯已捉拿,即刻押入地牢!”
局外
邻近皇城的一片城郊处,有几座由木头搭建而成的小茅草屋,错落有致地摆在一起——所占据的一亩三分地倒是不小,只不过屋顶和被围栏圈入的院内都覆盖着成片的杂草,显得足实其貌不扬。
院中隐约传来了几个小孩打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