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晰知晓,这道圣旨,是未来困住她的宫墙,是将她锁拴的镣铐,自此,她将困于围墙之内,她出不去了。
皇命不可违。
她毫无退路。
这是一条只进不出的死路。
一位大兴神医,最后却是困死宫墙,一身医术无处施展。
当真是可笑至极。
“爹。”林清浅蓦然叫住父亲。
林谦转身看向她,不解问道:“怎么了?”
林清浅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坚定:“爹,若我嫁于太子,可否请皇上,许我平日出府治病,研究草药。”
林谦眼中闪过惊诧,他笑了一声,走了过来,站在林清浅面前,无声叹了口气:“好,明日爹就去御书房与圣上说。”
他深知林清浅的脾气,有病人时她竭尽全力,没有病人时她恨不得整日泡在草药堆和医书里。
林清浅嘴角终于算是露出一点浅笑:“好…”
甚好……
貍猫
夕阳垂落西山,碎光融与晚霞。
到了时间,温清泽出了翰林院,温清楚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正往马车处走,温家两辆马车停靠在一起,敬汀站在马车旁,难见的是尘峰居然牵着马车站在一边。
温清泽有些诧异,不过眼中的诧异转瞬即逝。
他强装镇定的走过去,忽然听到几声微妙的喵呜声,脚下步伐瞬间顿住。
他心中生疑,不知何处来的,站在又听了几遍,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脚尖一转,朝着声源处走去。
“少爷?”敬汀看着自家少爷忽然走到了一边的草丛,不经疑惑。
温清楚本来准备上自己的马车,看见温清泽转了方向,他不解,朝温清泽那里走出去。
温清泽走到草丛前,那草丛足有半人高,茂密的不成样子,他蹲下身,修长白皙的手剥开层层细长繁多的枝梢绿叶。
一只浑身雪白的貍猫坐在那里,蓝色眼睛晶莹剔透。身边有一条小鱼干,嘴里呜咽着。
是只很好看的貍猫。
温清泽这才发现,原是腿受了伤。
他伸出手准备将猫抱出来,可猫却是朝他叫了一声,还露出了自己尖牙,一副凶巴巴,要咬人的样子。
“兄长,怎么了?”温清楚走到温清泽身边,蹲下身。
他循着温清泽目光,看向那被温清泽剥开之处,看见猫的时候,他有些惊诧。
“我不会伤害你的。”
温清泽朝貍猫伸出一只手,语调温柔,宛若和煦春风。
貍猫虽然没有刚刚那么强的要咬人的气质,却还是警惕感十足。
温清泽不敢贸然将猫抱起,尝试着又用语言哄着,可猫还是不肯被他抱起。
温清楚急着回去,劝说:“兄长,要不算了吧,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温清泽的注意全在猫上,只是敷衍的对他摆了摆手。
温清泽:“别说话。”
温清楚悻悻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