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啊!”严墨屿的声音打断他的沉思。
他回了神,眸中如渊而不见底。
楚宸送来了一盏菊花茶,茶香四溢,干菊花瓣飘逸在淡黄色的茶水中,一见便是上好的茶叶,房中也漂浮了淡淡的菊花香。
敬汀扶着温清泽让他靠在榻上,将茶一点一点喂他喝下。
“温志瑜也太锲而不舍了。”
严墨屿撑着头在桌上,手里盘弄着一个空茶盏,在桌上转着圈。
即墨瑾舟暗下神色,饮下一口茶:“还剩两日。”
严墨屿挑眉看他:“什么?”
即墨瑾舟:“宫里,要出事了。”
宫中,御书房。
安兴帝坐在案前,批改着近日奏折,他不时掩嘴轻咳,手中毛笔的墨都落了几滴案上。
他搁下毛笔,休息片刻。
“燕漠那边怎么说?”
李公公连忙答道:“林将军传书说敌军已退,不日便可归京。”
安兴帝阖上眼,点了点头:“他做事一向叫人安心,不过想来他年纪也大了,战场杀敌固比不上以往了。”
李公公一怔:“待将军归来,奴才必然转告将军。”
“哦对。”安兴帝又问道:“南肃在燕漠旁边,你觉得南肃王如何?”
南肃王谢鸣,承袭父爵,虽年纪不大,却和即墨瑾舟同样是大兴出了名的少年将军,甚至更胜一筹,一位整日在边境守卫,一位可谓是大兴最后的底牌。
燕漠之所以没有完全沦陷,还是因为南肃兵发现燕漠被突袭时前往支援,赶跑当时的靖师,那封燕漠的信就是南肃王寄来的。
李公公沉思熟虑,方道:“南肃王骁勇善战,可谓年少有为。”
“哈哈。”
安兴帝朗声大笑几声,道:“传朕口谕,燕漠并入南肃,共由南肃王管辖。”
李公公:“遵命!”
宦官褪下,安兴帝收敛笑意,从桌上拿起毛笔,展开一本奏折。
“林卿啊,朕可是迫不得已啊。”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乃李家家主李长青,求见靖师特勤!”李长青手持红缨枪,架着一匹黑马,停在靖师领地前。
他听见一道爽朗笑声,随后望见男人现身在高台之上。
穆白俯视着他,嘴角划出一抹邪笑:“李家主,好久不见,近日来此,有何贵干?”
李长青望着他,不说话。
阿柯木:“放箭!”
万千箭矢如雨幕,李长青瞳孔皱缩,挥舞起红缨枪。
穆白看着他的狼狈的样子,大笑着:“昔年,我入尔国为质子,你赠我眼上刀疤时,可曾想过今日下场?”
李长青挥开箭矢,看着那异域男子,大喊:“当年非我之意,但确我之错,是我有愧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