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复发了。”
林清浅神色凝重起来,松开了手,正准备从宽袖里找找银针,忽然被一边柳辞意拉到一边,柳辞意也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闪着寒光。
刚刚林清浅站的地方,暗器从此飞过。
温清泽捂嘴咳着,张开手,看见了手心里殷红的血迹,愣了愣。
忽然,头被人摁着向下,暗器就擦着他头顶而过,偷袭的那位黑衣人见暗器并未杀死温清泽,抬起刀就砍了过来。
而温清泽还愣在手心的血和刚才的那个暗器上,接着眼前一黑,腰身被人用手搂住,感觉身体离开了轮椅,他被一位黑衣男子扯入怀中,撞进一片温热。
刀尖夹着寒光袭来,玄扇从袖子滑落,骨节分明的手将其展开,抵住了刀尖,刀扇碰撞,声音如同铁与铁碰撞。
即墨瑾舟的那柄折扇竟是玄铁打造?!
即墨瑾舟用玄扇抵住刀刃,乘其不备,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小腹上,随后铁扇从手中飞出,抹了对方脖子,随着铁扇飞回接住后,又有几个黑衣人的刀剑袭来。
“别乱动。”
即墨瑾舟冷漠如霜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温清泽这时正迷离着,头枕在即墨瑾舟的锁骨上,一只手搂着即墨瑾舟的脖子,一只手捂着嘴不停的咳着。
本就没有多少血色的唇此刻白如纸,血顺着嘴角留下,在他白纸一样的脸上显眼至极,眼前变得越来越模糊,思绪变得轻盈,忽然眼前一黑,失了意识。
等到再次睁开眼时,温清泽第一个看见的就是林清浅,林清浅手上拿着几根细长的银针。
“醒了?”林清浅言语比平时还要冷上几分,神色严肃。
“嗯……”温清泽应了一声有些木然的看着她手中细长的银针,陷入沉默。
刚刚还文人皆聚,对诗一片的诗会此刻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过好在有几位会武的人和陪太子来的护卫在场,死的都是些寻常书生和那些富家子弟的小厮婢女,富家子弟大多都是衣服上溅了点血,不过也不包括有些受伤的。
“给。”林清浅递过来一个药瓶。
温清泽接过,疑惑道:“这是何物?”
林清浅:“里面是昨夜给你调制的药丸,本来打算诗会结束后给你的,刚才特地让雁霞回客栈拿的,每次旧疾要复发时服上一颗,能压制。”
“哦。”温清泽恍然大悟。
太子殿下的面前跪着一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刚刚准备杀他们五个人的那位黑衣人。
于此同时,一女子跪在地上哭喊,毫无富家子弟的样子,看着更像是个疯子,面前是一个女子,心口血肉模糊,当是被暗器穿心而死。
“春夏,你醒醒啊,你醒来看我一眼啊!”
柳辞意手中拿着伤药,冷冷的看着地上哭嚎的女子。
“姑娘,节哀…”林清浅起身走了过去,看见女子手上的伤之后,将药瓶从柳辞意手中抽了出来。
柳辞意一愣,看着她笑了笑,食指与大拇指不自觉的在袖下搓了搓。
当那位姑娘抬起泪痕未干的脸,林清浅蹲下正准备给她擦药,可她抬手推开林清浅,林清浅一个不小心朝后仰,柳辞意连忙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扶了起来。
那姑娘显然还未罢休,林清浅刚站稳,她又伸手抓住林清浅的衣角。
林清浅下意识要躲,终究是没能躲掉,那位姑娘的双手紧紧攥着林清浅的衣角,攥的指尖都泛了白。
“节哀?节什么哀?我知道,你是护国大将军的长女林清浅对不对?,你是大兴的神医!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救救她!你不是本着医者仁心吗?!你救救她啊!救救她!!”
女子神色疯癫,歇斯底里。
“抱歉姑娘,我…救不了…节哀。”
林清浅淡淡开口,语气中却带了些明显的歉意。
可那女子依旧不罢休,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救不了她?!你为什么救不了她?!就因为是死人吗?!神医不都是生死人化白骨吗?!你是神医!!你为什么救不了?!”
女子歇斯底里的语气忽然缓慢下来,眼中划过一抹狠意。
“既然救不了,大兴要你个神医有何用?不如你也去死吧!”
说着,女子狠恶的看向林清浅,站起来就要扑倒她。
站在林清浅身后的柳辞意手疾眼快,立马将林清浅拉到身后,抬起一脚,将那癫狂的女子踹倒在地。
那一脚有些重,女子趴在地上口喷一口鲜血,发丝凌乱,狼狈不堪。
柳辞意脸上带着怒意,冷眼看着匍匐在地的女子,警告:“别碰她。”
此刻一位中年男子急匆匆的小跑了过来,他看了看地上的女子,对着柳辞意行礼:“小女失礼,望公主赎罪。”
“免了,尚书大人下次可要早点来,不然她又要伤到人了。”柳辞意摆了摆手,牵着林清浅的手转身离开。
那位男子见柳辞意离开才松了口气,将女子从地上提了起来,上去就是一巴掌,打的女子脸上明显的肿了起来。
“孽障!为了一个贱奴!丢脸都丢到三公主面前了!你不要脸我们尚书府还要脸!”男子怒不可遏的训斥道。
“多谢公主殿下,敢问殿下…那是哪位尚书?”林清浅问道。
柳辞意:“户部尚书易戈,那女子应该就是他那唯一的女儿,易惜愿。”
“嗯。”林清浅点了点头。
“你不好奇吗?”柳辞意忽然开口问道,眼中裹着笑意。
“好奇什么?”林清浅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