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看向温清泽的眼睛,看着温清泽眸中自己的倒影,道:“温公子,你说,若大兴再有谋反者,你会如何?”
温清泽一愣,心中骤然想起温志瑜,他心中生疑。
严墨屿是意有所指,还是无意提问,罢了,无论哪种,都与他无关。
温清泽斩钉截铁:“谋逆者,罪不容诛。”
严墨屿仰天大笑两声:“哈哈哈,世间谋逆者众多,却再无第二个席诉。”
没有第二个席诉,但会有第一个温志瑜。
温清泽心中冷笑一声,面上依旧风光霁月。
台下戏罢,又上了一场新戏。
盏中茶早已饮尽,两人间再无话语,严墨屿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戏。
温清泽虽然也是在看戏,却是有些心神不宁。
严墨屿今日前来与自己讲席诉将军,究竟是为何?
莫非他知晓温志瑜谋反之心?还是来试探自己?
温清泽自嘲一笑。
若是来试探自己,那可当真是可笑了。
他自己于温志瑜而言,也不过是一颗派不上什么用场的棋子,一颗可有可无的弃子。
“温公子。”严墨屿忽然开口。
温清泽回过神,却装作一副淡定模样,不解问:“严公子?”
严墨屿说道:“温公子,你可知在下今日为何与公子讲席诉将军?”
温清泽心中一惊,表面却还是强装镇定,摇了摇头:“不知。”
严墨屿看向他,笑道:“在下见温清泽骨骼清奇,有习武之才,若公子七年前未曾掉入冰窖,习武练剑,也该是和席诉将军一样,恣意少年郎。”
温清泽不知如何回答,心中却是骤然一痛,他只是淡淡道:“人算不如天算。”
严墨屿轻笑着摇了摇头。
温清泽突然想到什么:“对了严公子,那本席诉将军传是何人所写?”
“先太尉,董阙。”
温清泽点了点头:“哦。”
回府的路上,温清泽有些头疼,于是撑着脑袋,闭眼养神。
敬汀推的很慢,街上已没了多少人,稀稀疏疏的,晚霞染红半边天,夕阳光辉洒下,为街上渡上了一层金。
他刚刚听了自家少爷与严墨屿谈话的全部,看见自家少爷如此模样,他推着轮椅,难得没有说话,安静如鸡。
在他们身后的房屋,一个人站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看着,随后离开。
温清泽似是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了眼身后。
什么都没有。
错觉?
温清泽想着。
温府,书房。
温志瑜坐在椅子上,威严十足:“你确定他是去了观雪茶楼,并且和姓严的那个道士言谈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