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我们回去吧。”她看见了老爷子的眼泪,只是毫无温度的说了一句。
“回去……”老爷子依然看着墓碑,喃喃着回去。
最后他叹出一口气:“回不去了。”
李妙鸾垂下眼,没再说话。
大理寺狱中。
柳辞坤步步踏入,他不满这牢中味道,展开手中折扇,掩了下半张脸。
走到一处牢前,他顿住脚步。
曹烨盘腿坐在暗处,头发乱糟糟的搭在肩膀上,白色的囚衣早就变了灰,两手套着镣铐,月光自牢狱的窗户泻入,映得他脸色苍白。
听见响声,他睁开眼,望向声源,不惊一怔,连忙跪下行礼。
“太子殿下。”
柳辞坤似笑非笑的看向他,那双眼弯着,却不想在想好点子。
“几日不见,少卿大人怎落得如此狼狈。”
曹烨苦笑道:“殿下恕罪。”
柳辞坤走到桌边,他皱眉看着那椅子,从袖中拿了一条帕子,递给身边侍从,侍从会意,接过帕子将椅子面和桌子面擦了一遍,柳辞坤这才在椅子上坐下,收起折扇。
他抬手挥了两下,侍从退了出去,整间牢狱只剩曹烨和柳辞坤二人。
“听闻曹大人下狱之后,既不认罪名,也不驳,倒也是奇了。”
曹烨不语。
柳辞坤:“少卿大人起来吧,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不妨说。”
曹烨起身,却一言不发。
“听闻少卿大人自曹家儿子死后便变得与以前不同,那你可知,曹文安为何杀那位舞女?”柳辞坤盘弄着手中折扇,像随口一说。
闻见曹文安三字,曹烨神色一变,却立刻归于平静:“我知道。”
“呵。”柳辞坤冷笑一声,动作一顿,折扇停在左手上,指尖一转,展开折扇,掩住下半张脸,右臂屈伸扶在桌上,半撑着脑袋。
“你怎确认自己所知便是所有?”
“若本王告诉你事实呢?”
曹烨:“殿下,草民不解。”
柳辞坤皮笑肉不笑:“本王可以告诉你,你如今下场,是何人所为?”
曹烨自嘲一笑:“草民知晓又当如何,难不成,还能报仇?”
柳辞坤:“你倒是看得透彻。”
他收起折扇,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明知你未曾做过此事,为何不驳?”
曹烨说道:“草民上任的这五年,谏言得罪了太多人,能上书让草民的下狱的,定是一位权高望重之人,那位大人既想叫草民死,必是准备好了一切,白的也可染作黑,草民一张嘴,如何能敌。”
柳辞坤微微一笑:“若本王,能救你呢。”
曹烨一怔,却没回答。
柳辞坤缓缓道:“本王查过了,那舞女本是当年被木家所救,自木家拿了卖身契后便入了观雪茶楼,与曹家无分文关系,而挑唆曹文安之人,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