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菲她爹想着顾连云十六七岁就来家里见女方家长了,这肯定是爱她女儿爱得深沉,肯定要捧着他这个家长好让他松口。
姑爷对老丈人嘛,不说背地里,至少表面上都客客气气的。
他哪里知道顾连云什么脾气,顾连云一听这话马上起身,抬手掀了桌子,提着酒瓶要揍苏云菲他爹,苏云菲他爹见局势不对,撒腿就跑。
顾连云在后面边追边破口大骂:“老不死的东西我养你!做个屁的美梦,你他妈的当我冤大头呢,还便宜女儿,生了这个女儿算你祖坟冒青烟,你不供起来还敢骂她!你那个狗儿子也敢和我女朋友比,我艹你大爷!”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还是郁瑟小姨出面才摆平。
也就是从这件事开始顾连云一去苏云菲家,她们家四个人三个都得站着给顾连云端茶倒水,生怕这个大姑爷一个不顺心当场发狗疯。
可能苏云菲也是因为这件事对顾连云不离不弃。
她十二岁就和顾连云认识,两人分分合合,也算一起走过了少年时光。
郁瑟说她压岁钱只有一部分了,会转给云菲姐。
还有一部分要用来还池欲付的赔偿金。
顾连云就表示那你直接转给我,我凑凑钱。
郁瑟听这话不太对,顾连云最近腿也好了,从郁瑟家里搬出去了,小姨也重新给他生活费了,按理说他不缺钱,除了有时候花钱猛了问郁瑟要钱之外他的零花钱承担苏云菲的学费绰绰有余,为什么还要攒钱。
郁瑟问:“你上次拿小姨的钱也是为了这件事吗?”
顾连云没打算瞒着郁瑟,反正苏云菲父母那德行郁瑟也清楚,顾连云说:“她爹那老不死的东西又赌了,输了二三十万,缠着苏云菲要钱,堵她都堵了两三周了,她昨天才告诉我。”
苏云菲的父母赌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连云这六七年光给他们填窟窿都砸了不少钱。
报警也报过,一个进去了留着外面这个更加放肆,出来了又连本带利地赌,要不到钱就泼皮无赖一样四处造谣闹事,搬了家还像撕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找过来。
郁瑟点头,问他:“小姨不知道吧?”
“不知道,我没说,说了你小姨也不会给钱,她以前就说苏云菲父母再赌就分手。你小姨夫,”提到小姨夫,顾连云的语气不太好:“我老爹也狗东西,早想让我和苏云菲分手了,让他知道指不定要怎么骂我,你也别往外说。”
“那钱你打算怎么凑?”
“已经差不多够了,大不了我把公寓卖了,他妈的一天到晚两个老不死的东西,前几天我去他家给我捶背,我一脚踢不死这狗东西。”
顾连云名下的公寓在市中心,一套几百万往上,卖了房子确实能凑够钱。
“万一小姨知道了呢?”
“那再说吧,谁他妈的想这么远,我艹我早晚要剁了他们的手。”
郁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这样给钱也不行吧,无底洞。”
“那没办法,我也知道这样不行,我用得着你们教,你云菲姐上学,监护权还在他们手里,除非他们去死,不然能怎么办?”
过会顾连云想起来什么似的,非常严肃地问:“你恋爱了?”
“没。”
顾连云怒拍桌子:“你少骗我,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人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找我问你。”
“谁?”郁瑟问道。
顾连云没说,他非常严肃地说:“你给我记好,有一个人是坏人,他就是王梁,这家伙对象不断,千万不要和他接触,如果他敢逼你你就马上打电话给我,知不知道?!”
郁瑟知道王梁问起她可能是因为池欲的事情,她说道:“不认识,我同学认识他。”
顾连云一拍桌子,旁边吃饭的学生往这边看,顾连云说:“少搭理他,不是什么好人我跟你说,你妈的和他谈了我打断你的腿,问人问到常思哲那了,艹,当我是死人啊”
郁瑟点点头,说自己和王梁没什么交际,就没再说话,顾连云目的达到,饭一会就吃完了,和郁瑟道别要回家打游戏,让她别忘记转钱。
周六的生物集训从晚上七点上到十点,出校门的时候郁瑟觉得自己手臂胀疼,很快这种疼痛就从手臂蔓延到全身。
这次的疼痛来势汹汹,郁瑟虽然能忍痛但也不得不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坐一会。
往常回家的路现在正在维修,郁瑟走了另外一条路,便利店在路边的转角,门口有一棵茂密的槐树。
郁瑟没想到会看到池欲,她买了一杯热饮坐在靠在窗边的座椅上休息。
池欲就在马路对面,他实在显眼,只要目光一扫,就绝无忽视他的可能。
他穿着简单的纯色t恤,往路边随意一站就让人觉得散漫贵气,这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从他修长挺拔的身姿,从他百无聊赖玩着打火机的姿态……
白棠梨正对着那个女性alpha讲了句什么,对方很快看向池欲,池欲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她和白棠梨就很快从马路对面迈步过来,目标正是郁瑟所处的便利店。
郁瑟知道白棠梨应该知晓她的存在,但她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见过她,应该不会认出来吧。
这家便利店很小,躲开她们显然不现实,郁瑟就靠窗,背对着收银台坐。
她不想对方认出来自己,白棠梨要是告诉池欲自己在这里就麻烦了。
郁瑟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服务员说了句:“欢迎光临。”
然后是对话:“果茶还有栀子味的我拿一瓶尝尝,给池哥也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