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名白衣人浩浩荡荡过来,看上去来者不善。拂子茅三人默契的围着独幽,待看清楚前面是司徒云诺和渡川几人后,又开始不解。
司徒云诺一身白衣,白色披风上的大帽子盖住满头斑驳发丝,表情严肃,和拂子茅几人打过招唿,兀自去到墓前前,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人,扬下手,五名五花大绑的男子,就被按在墓地前跪着,嘴里塞的步被拉出,便哭着喊饶命。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怪异。
独幽起身,看着身后跪着的人,他们满眼惊慌,一下下磕头求他。
“司徒云诺,你什么意思?”独幽冷眼问。
对方不理不睬,弯腰对着墓碑行个礼,跟着他一起来的一群男人也跟着齐刷刷的弯腰。
吹唢吶的一行人都看愣了,送丧几十年,没见过这样派头的老寡头,死后净是大人物来送葬,那边过又过来几个人,步履款款,气宇轩昂,一看就是人上人。
可独幽不领情,“司徒云诺,你来闹什么事?”
“你不想替他报仇?”
报仇?独幽愣了一下,带着愤恨看那几人,若不是被绑着,已经抱上他的大腿求饶。
司徒云诺抬手褪下帽子,阳光直射在他清贵的面庞上,人突然变得晃眼。
丰木恒带着永久浅笑,和他的宠物鱼一起来到几人面前,打个招唿后,和司徒云诺一样要去祭拜,目光扫过跪在一旁的五人,目光带着阴翳和威胁,心里嗤笑司徒云诺不干人事,通知自己过来,果然如子痕说的那样没按好心。
其实这些人他不认识,但凭直觉感知司徒云诺必定抓住自己什么把柄,否则不会让自来凑热闹。
他不晓得靠近他腿的那人是严二,他十二堂主中一位堂主的亲弟弟。而那位堂主也来了,此刻就在他们身后咬牙看着眼前一切。
所有人他已经预感到悲剧,却没有人开口阻拦。
丰木恒要祭拜,被独幽阻拦,“老林不会喜欢仇人来给他送终的。”
“冤枉,不是我的人干的,有人栽赃陷害我!”
丰木恒摇着手解释,目光看向独幽身边的几人,似乎想拉个同盟,这件事他确实冤枉呀。可谁会信呢?
拂子茅几人冷着脸看他,像欠他们多少钱没还似的。
司徒云诺扫下眼睛,渡川“唰”一声拔剑递过独幽,“杀人偿命,他们不冤枉,随你处置。”
剑柄冰凉,独幽下意识退开手,紧紧握成拳,心里天人交战,一个说:虽然这些人主动找事,可老林的死是误伤。你能下不去手杀人吗?你的手一直是用来救人的。此刻又不是迫不得已自身难保,你能做到剑锋一转就取人性命?
一个又说:快拿起剑杀了他们,这些人该死,胡作非为,伤天害理。你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是行侠仗义……
司徒云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人从思绪中拉回,也将剑按进他手里,言辞严厉的说:
“杀了他们。割脖子或者刺心脏都行。”
“老林不希望我这样……”
五条人命,要葬送在自己手里?独幽突然很排斥司徒云诺的靠近,“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我不想管,老林的仇我自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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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
杀人
隔一天而已,司徒云诺恍惚觉得时间在他们之间飞逝,对方已经变形到他不敢认,那双黑白分明,总带着单纯和倔强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
里面装着沉甸甸的忧伤,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下巴上一层青色的胡茬。
这样反而更好看,贴近生活,成熟稳重,不是清新脱俗像半个仙子一样,碰一下都像在染指未成年人。一切都好,越来越像,只是有点不听话!
“报仇的机会送到你面前,你不要?”
他握着独幽的手,独幽握着剑,两人侧身站着,独幽像被他揽在怀里,一个憔悴一个病娇,莫名和谐。
哭喊声和唢吶声都被自动屏蔽,独幽耳边只有司徒云诺的话,他贴的那么近,落在外人眼里像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可有人在生死边缘挣扎,有人在被试探的路上徘徊。
丰木恒知道这几个人和他铁定有关系,也知道这些人必死无疑。
更知道不论司徒云诺如何打杀给自己看,都不能接这个茬,中他的激将法,否则就惹祸上身,以后必定被司徒云诺处处拿捏。
待解封后,他们就要开疆扩土,不能因一时冲动毁于一旦。如果此刻和司徒云诺翻脸,他调动岛上的人给自己难堪,那明里暗里,自己又要损失一批人脉。
丰木恒眼角扫过身后几名属下,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严一眼神闪避,表情比其余几人都压抑,他弟弟一直隐藏的很好,芭田人都没有察觉出,反而被司徒云诺的人给揪出来了。看见严二那刻,严一就紧张害怕,这两天一直联系不上他,就知道不妙,没想到真的被抓了。
只是过份蹊跷,严二作为统领,为何会当场被擒?这件事安排好后,根本不需要他出场的。
严二也一肚子惊慌,看着自己兄弟,和一直没有正面接触过的阁主,从他们表情看出自己死定了。
可他不甘心!
司徒云诺的人和芭田人开打后,事情按他们安排的栽赃陷害成功,他本可以全身而退,马却在原地转圈,怎么也不肯往前走。他心急之下勐地一鞭子,马一声嘶鸣立起来,接着又一个尥蹶子将他摔在地上,自己甩开蹄子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