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人影浮动,看见小乐子在吐血,哭着喊他。还看见师尊满身血,吓的独幽勐地睁大眼睛,伸手去够,“师尊,你怎么了……”
对方握着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只默默看着他。
独幽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滴滴滑下面庞,像破闸门的洪水,“师尊,对不起……,我没本事,还自不量力,帮不了别人,照顾不了自己……”
自来到岛上,受的诸多委屈一下都涌进独幽心头。他没想当救世主,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救一个人也行,可是现在骑虎难下,欠很多人的钱不说,还有感情债。
“他们对我抱着希望,等着我救,我怎么能让他们失望……可是司徒云诺总害我……”
有些事太出乎意料,独幽哪里能想到会有今天。
可惜他的师尊一直不出声,独幽顺着手劲把人扯过来,强撑着起身,想去抱对方,突然发现这人不是师尊。
是拂子茅!
他惊异又开心,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抬手去拂对方的脸,对方一动不动,由着他摸。
独幽冰凉的手滑过他剑眉星目,落在面庞上,“子茅,你怎么了?是不是担心我,我没事的……”
话没说完,他被一把推回床上歪着。
“看清楚我是谁!”
一声冷喝,一阵巨疼,独幽终于看清楚了,难怪师尊冷冰冰的,原来是活阎王。
看清楚后,紧接着恼羞成怒,他抬衣袖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对司徒云诺怒目而视,“王爷,戏好看吗?我好玩吗?你玩够了吗?”
声音嘶哑,脸色苍白,衣衫凌乱,和之前唇红齿白的俊俏模样相比,简直换一个人。
司徒云诺看着哭红眼后,又用蛮横武装自己的人,心里升起不耐。
“咎由自取!我还没玩你,何谈玩够?把药喝了,好侍寝!”
他伸手端给一旁的药碗,就掐着独幽的脖子,反手将人往怀里一扣。
“喝!”
独幽靠着他的胸口,抿着嘴唇不张口。
明明记得不久前刚被渡川和御医灌药,怎么一转脸又到喝药时间了?
外面漆黑一片,他迷煳了。
司徒云诺掐着他的下巴,压着他的腿,把药碗抵在他嘴边,咯疼独幽的肉。两人挣扎间,药晃来晃去,洒出一些在独幽斑驳的衣衫上。那里还有上次灌药时留下的印子。
“如果不喝,我现在就让人去把小乐子掐死,把那些孤寡老人赶出那栋房子,到街上流浪去……”
“疯子!”
独幽受伤的屁股坐在床上,疼出一身汗,脚腕也用不上力气,手还被对方腿夹住了,只能抿着唇来抗议。听司徒云诺威胁,满腹委屈和愤恨。
司徒云诺不和他废话,也不在意他骂什么,只把药往他肚里灌,独幽最后妥协,把剩余苦出天际的药喝了。
“我喝,你能不能放我自由?”
对方反而嘲笑他,“小孩子的把戏,用到我身上?你现在就死,又与我何干?我顶多失去一个玩物,大不了再找一个。可那些老弱病残,还有你店里的两个伙计,他们失去活下去的依靠。能被你威胁的,永远是需要你、在乎你的人,而不是你需要巴结的人。”
他勾着独幽下巴,拿过一条洁白的毛巾,擦上他嘴角黑呜呜的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