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柏手里紧紧攥了攥,掐得枕头面料深陷。
下颚肌肉紧绷,更显棱角分明,眼睛如鹰般锐利地投来,似是要在下一秒将猎物撕碎。
黑夜如墨,空气间之间的流动仿佛也在此刻凝滞。
夏灵仙静静站在对面,下颌微微收敛,压着眉尾抬眼看来,甚是委屈无奈。
即使她现在心跳如鼓。
见对方不说话,她咽了咽口水,又说道:“本来这件事我不应该说的,但思来想去这毕竟是自己亲姐姐,即使是在外面做生意认识的朋友,那也是应该注意点分寸的,姐夫你又是这样的身份,若姐姐做错什么对你的影响也不好。”
“你怎么确定是你姐姐做错?”江川柏突然出声问道。
夏灵仙一愣,紧跟着勾唇轻笑道:“我这也是看见,算不得确认,因为很多人都看见了,想着姐夫怕是不知道,到时候也可以向姐姐问个清楚,若真是我误会了那自然是好的。”
江川柏将视线从那张惹人怜惜的脸上挪开,落在露出绣着大红牡丹的枕巾上,沉默了片刻,又低声问道:“你还记得那男人长什么样吗?”
心头一喜,夏灵仙恨不得添油加醋将所有细节都描述一遍。
江川柏听着那些描述,逐渐和记忆中的那个男人对上了号。
眉头紧锁,下颌棱角越分明。
夏怀夕将之前看诊的杂物间又给收拾了一下,好给夏防风和江川柏休息,至于孩子房间就给了罗雪芬母女俩。
因为从外面散步回来得晚,热水器里剩下的热水也就不多,罗雪芬母女俩也只得将就着温凉的水洗澡洗头。
可那也都洗了大半个小时,只因方才回来夏灵仙想要冲两个孩子示好,不顾身上的汗臭味就要抱两个孩子。
二柱还算委婉拼命往后躲不肯让抱,大柱直接送了一句“有猪臭”,便赶紧拽着弟弟进了房间。
羞得夏灵仙这么一个“柔弱”女子,脸上又青又红的。
躲在厕所里,泄似的搓了三四遍肥皂,以及用了一大罐洗膏,又在出厕所前将夏怀夕用来擦手的润肤膏在脸上脖子全擦了个遍。
这才心满意足地进房间睡觉。
“仙儿,那件事你和你江团长说了吗?”
罗雪芬翻着书桌衣柜,见女儿进屋赶紧拉着坐在床上吹风,摸着那顺滑黑亮的头小声问道。
见女儿点头,这才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看夏怀夕到时候怎么解释,一个女人家能做什么生意!肯定是和那个有钱男人搭上了,指不定那些带回家的钱都是那个姘头给的!不然就夏怀夕这样的哪有这么大本事过得这么好。”
“还得怪你爹,明明同一个肚子出来的,这猪场都到他手上了,却连个猪都养不肥,要不然谁稀罕来这里看人脸色!”
说完,又扯了扯被子枕头,眼神不屑,“也不知道夏怀夕这丫头是撞了什么狗屎运,你爹全家都宠着她不说,爹娘死了还能给自己抢个军官当丈夫,明明我们仙儿最漂亮聪明,才最应该过这样的日子。”
“妈,小声点,堂姐就在隔壁。”夏灵仙小声提醒,见母亲不服气,又勾起嘴角弧度,“妈,没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只要我努力,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对,我家仙儿是大学生,未来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只是可惜了姐夫这么优秀的人。”
“”罗雪芬盯着女儿看了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突然露出一抹笑。
连忙凑近女儿耳侧小声低语,见女儿羞红着脸轻轻点头后,嘴角处的笑才越得意。
隔壁杂物间。
江川柏躺在行军床,紧紧盯着房顶,翻来覆去却又愣是没有一丝睡意。
他记得那个男人好像是叫祝敬承,从港城回来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