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意识到有些胡搅蛮缠,遂止了话音。
庆姜几个已在搬弄她的琴盒,时间尚有富裕,虞茉依依不舍地环着他的肩:“天一黑就来,好不好。”
至此,赵浔终于品出离别之美。
指腹拨弄两下她隐隐红肿的唇,干脆道:“好。”
“我等你。”虞茉飞快往他手中塞了什么,旋即提着裙裾躬身出了马车。
他狐疑地摊平光滑面料,见其上绣着盛放中的牡丹,分明是——
虞茉最喜爱的一件肚兜。
亦被他含弄着品尝过许多次。。。。。。
赵浔霎时喉头收紧,深呼深吸,沉声嘱咐:“回宫。”
早些处理完公务,夜里才好早些去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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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东角门,本该在正厅等候的温家众人,竟悉数提先过来。
乍见到全须全尾的小小姐,旧日仆从哭作一团。连早便会面过的鹂儿也瘪瘪嘴,搀着母亲的手默然流泪。
温落雪吸了吸鼻子,招呼虞茉近身:“妹妹,这位是我母亲。”
侍郎夫人蓝氏,貌不惊人,却素闻才情出众。如今年近不惑,气度沉稳端庄,面相亦和善。
虞茉笑着福身,甜滋滋地唤:“见过舅母。”
“自家人,不讲虚礼。”蓝氏将她扶起,眼眸含泪,“论容貌,和阿怜倒是有七分像;性子么,竟和落雪那丫头相近。”
温序忙要揽功:“外甥肖舅,茉儿这是像我。”
太傅身子骨不大硬朗,虽有心相迎,但将将服过汤药,已被搀至榻上小憩。
蓝氏亲自送虞茉去了温怜出阁前的院落,仆从和装潢照旧,倒不必她费心适应。趁便,蓝氏拍拍她的手:“小启带了人证,估摸着马上到家。你先歇一歇,等夜里用膳,你外祖也在时,我们从长计议。”
“多谢舅母。”
赎回来的遗物已由高嬷嬷清点妥当,领着虞茉逐一看过。鹂儿则好奇地打量比个头还高的琴,诧异道:“小姐,这是谁家的?”
虞茉暗道不好,她险些忘了原身不通琴艺。
顿了顿,急中生智道:“在宫中和女官学的,想听吗?我给你露一手。”
她说得敞亮,是以无人生疑,鹂儿殷切地搬来矮凳,略带为难:“可我不懂乐理,小姐这算不算是对牛弹琴?”
“无妨。”虞茉实则松一口气,“真正的艺术该是能雅俗共赏。”
月余不曾碰琴,她闭目盲弹,手法渐渐熟稔。只脑海中并无大周朝的琴谱,干脆东一句西一句,串连尚有记忆的海内外名曲。
暌违已久的旋律,令虞茉有了丝丝缕缕的不真切感。
是以琴音骤停,她睁开眼,看向古色古香的袖摆,怔怔地想:我还真的穿越了?
然,来不及感伤,墙外响起掌声。
而后,温落雪领着面容清秀的少年跨过月洞门,噙笑朝她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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