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男人嘿嘿地笑了起来。
白薇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境况。
她皱了皱眉,试图和他们讲道理:“我和这个人不熟,只是有事情来问一问他,能给我一些时间吗?不会耽误你们很久。”
那人走到白薇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知道每耽搁一分钟,这家伙欠的债会往上滚多少吗?”
白薇的眉头皱得更深。
对方笑得愈发放肆:“你考虑考虑,嗯?”
正僵持中,只听赌桌尽头有人道:“年轻的小姐,和我赌一局吧。”
“如果你赢了,你可以把人带走。”
白薇望向赌桌尽头,看着那个从一开始便置身事外的头领。他叼着烟,慢条斯理地把玩着三个骰子。
“我不会。”白薇说。
他似乎笑了一声:“那你准备拿什么换他走?”
白薇说:“他欠了你许多钱,你再砍他几个手指头。如果不够,还有脚指头。等你尽兴了,我再带他走。”
大概没想到会等来这样的答复。赌桌边的一群人愣了一愣,地上的利巴扎颤巍巍地松开了抓着白薇脚踝的手。
“我要他的手指头有什么用呢?”头领叼着烟,笑容更深,“既不能买酒,也不能暖床。”
“你说是不是?”
白薇低头看了看抖得更厉害的利巴扎,皱起的眉头一下子松开。
她踢了踢利巴扎脏兮兮的背:“你说得有道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好赌的人最终总会死在赌桌上,那也是他活该。”
利巴扎惊惶地瞪大了眼。
“打扰了。”白薇说,“诸位请便。”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
才迈出两步,就有两人挡在了白薇面前。
“老大说,赌一局。”
看样子,不赌还不能走了?
白薇停住脚步,思考了片刻。接着,她出手如电,一手扼住一个人的脖子,像提线木偶一样将那两人抓了起来,猛地砸向赌桌。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那群赌徒纷纷叫嚷着抱头后退。
白薇也不停顿,一把抓起地上的利巴扎,跃上了酒吧顶端的窗台。
她慢慢琢磨出味儿来,道理是讲不通的,拳头就是最好的道理。
白薇在纵窗而逃前,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底下乌糟糟的赌桌。一片混乱中,赌桌尽头的那个男人岿然不动,
他碾灭了烟,精准地捕捉到了她回望的视线。吊灯晃了晃,正好照在了他的面庞上,以及森冷笑意下如野兽般的白牙。
电光石火的一眼间,白薇抓着利巴扎翻出了三叉戟的窗台。
白薇扛着个男人,在蛛巷高高低低的屋顶上狂奔,直到视野里再也看不见三叉戟的烟囱,她才停下了步伐。
她找了个平顶的天台落脚,将利巴扎丢在地上。直到这会儿,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松弛下来,肌肉的酸胀和小腿子的颤栗一点点爬了上来。
夜里的风冷得刺骨,天幕沉沉,隐有落雪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