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真的是。
主持人立刻找到切入点,继续发问:“二位结婚多久了呢?”
“一年了。”
“竟然才新婚吗?”
“嗯,因为我是稳定派,店里的运营好起来后才考虑结婚。”
“恭喜恭喜,在这之前二位相恋多长时间了呢?”
友寄店长顿了顿,看了她保镖兼丈夫一眼,“七年吧。”
司机眼也不眨:“七年吧?你这就记不清了?”
店长:“我是在感慨时间过得很快,请收一下你这个质问负心人的语气。”
“……相当长的时间呢!”主持人忍了忍笑,说,“这么一听,友寄小姐也是近年才开始开店的么?”
“没错,以前是上班族。”
“是什么契机让您想到要开咖啡馆呢?”
“这个啊。”她回答,“其实就是单纯不想上班,再加上以前很羡慕在小卖部里闲暇时间可以玩游戏的老板。我不认为在企业工作是我想要花一辈子追求的事业,所以就这么决定了。”
“原来如此。”
“但能让一个目标真正坚持到实现,还是得靠发自内心的想要。”店长微微转过头。城市浮躁的夜色在她的侧脸上光影绰约,反而衬出一种令人心安的平静与坦然,“因为想要,就为了自己争取试试。”
“最后也成功了呢。”主持人说。
“最后也成功了。”她露出一个微笑。
后续(完)
友寄小姐和里包恩先生的家是二层带阁楼的一户建。
绿篱围墙内有着修葺得很上流的小院,据女主人所说,外面的装修基本上都是丈夫的手笔。房屋内则又是另一种现代风,带一点古典的情怀。
家里很大,收拾得很整洁,不过处处是生活的气息:玄关处摆着插花瓶,里面安静地盛放着几朵当季的鲜花。宽敞的鞋柜分类装着不少备用的大小拖鞋,随时可以迎接不同的客人——节目组换鞋进屋,拍到客厅沙发边的柜台放着一个生态缸。
纤细的爬行动物趴在枝干上眯眼打盹。
“是他养的蜥蜴,”友寄小姐介绍道,“叫泰格,今年九岁。另一只叫列恩,年龄不详,是老大。”
一旁正在脱大衣的保镖插话:“现在又是我养的了,之前是谁说把它当亲生孩子看待的?”
友寄小姐拎得很清:“看待归看待,但严格地说我其实很少记得喂它吃饭,抱歉。”
小蜥蜴懒散地撇了一下尾巴。它看起来似乎倒是没有很在意。
至于如今不差钱也不差时间的咖啡馆店长,当然也有养一个亲孩子的想法。目前的倾向是希望有一只猫咪,但这个计划也迟迟没有落实。
“总觉得家里约等于有猫,所以就算了。”她疑似在内涵谁,“我不打算主动去买,如果有缘能捡到,那才会考虑收养。”
除此之外,客厅的墙上还挂着一副书法墨宝与水墨画,以及一张在写真馆拍摄的双人合照。
友寄小姐说:“这两副字画是中国的朋友送的,之前他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字是那时候的礼物,后来我们结婚的那几天他问想看他画什么。我随口说家里有蜥蜴,那这次就画可爱的毛绒动物吧……于是他画了这一幅。”
只见墨水巧妙勾勒出的细枝上,两只小小的银喉长尾雀紧挨在一起。
它们都身材圆滚滚,羽绒雪白肥沃,几乎由一个圆圈形成。眼如黑豆,栩栩如生,两爪又短又细地抓着树枝。一只歪头盯着画外的人,一只眯着眼靠在同伴身上犯困。
主持人:“真的很可爱啊,好贴心的新婚礼物。这两只小鸟是在比喻二位吗?”
友寄小姐:“如果是的话,那他是在睡觉的这只。”
精装裱好的合照则与可爱的氛围截然不同。
那是欧式复古的样式。就像每一个有头有脸的家族合照一样,照片里的年轻女士正坐在一把洛可可式风格的酒红色椅子上,身着一条长裙:奶油色,绣着蓬软的荷叶边,泡泡袖。头戴一顶别着羽毛的同色系宽沿帽。
这在二十世纪时兴的款式让其颇具欧洲古典的风采。女士的坐姿却相当放松,一边的手肘稍微屈起,闲闲地搭着椅子扶手。袖口露出半截纤细的银色手链。
而在她身侧,则端正地守着一位穿着黑色西装三件套的高挑绅士,一手拎着手杖,轻笑地看着镜头。
“这是有点早的照片了。”友寄小姐却解释说,“大概在五六年前,那时我第一次和他一起去意大利旅游。刚好有个写真馆在办活动,我心想也该留个纪念,就拉着他去凑了个热闹。”
节目组尽职尽责地拉近一个照片的特写。
主持人喟叹:“很漂亮的裙子,虽然是欧洲的风格,但也很适合您呢。”
友寄小姐弯弯眼睛:“谢谢你。这件还在衣柜里,也是在意大利时里包恩挑的。”
那一趟旅游,两人在意大利各个小镇玩了将近半个月。细心的店长留下了当时不少的照片,有手机云端上的备份,也有洗出来的胶片。有烂漫阳光下,友寄小姐趴在鲜花露台招手的男友视角,也有相当富有氛围感的合照——与家庭照一样的着装,二人站在一座灰蒙蒙的罗马古堡前,相隔一步之遥。
彼时友寄小姐认真地直视着镜头,身旁的人却微微侧首,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侧脸与肩膀上。
相片已然有些泛旧,以至于仿佛真切地拥有一段上世纪的故事,而里面正是一位贵族出身的千金与她的怀有别样心思的保镖。
“这种照片后来再去旅游就拍得比较少了。毕竟穿得不是很方便,鞋也磨脚,差点没把我累死。之后大部分就只有普通的旅客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