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公交时,发现银行卡被冻结。
我拖着行李箱站在路口,看着交通灯的颜色变了又变。
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本该坐在教室里上课,可哥哥给我办了休学。
他让我好好反省。
可惜我脑子转得慢,不知道要反省什么。
肚子咕咕叫,好在行李箱不重,我拖了这么半天,还能跑着去商场。
吃完饭,手上有了力气,顺手接过别人递来的传单。
城中村最便宜的合租房,月租几百。
我付得起。
打车是奢侈消费,六公里。
我可以走过去,拖着行李箱一脚深一脚浅。
细雨中几番周折,找到传单上的地址。
我狼狈如逃荒,房东盛姨心软,到底允许我押一付一。
交了房租押金,兜里空空。
想起休学那天,哥哥眼底不见一丝温情。
“以后,我不会再供你上学。”
为了明年顺利念完高中,为了活下去。
我开始打工挣钱。
起初,火锅店老板见我试用期手脚麻利,愿意给我工作机会。
我带着手套,固定给一片工区送中晚餐。
一个月后,不知为何,我莫名被几家店接连辞退。
我拿着老板发的两百现金,缩在巷口雕像后面,远远看着校门口。
这会刚结束晨读,穿着校服的学生陆续走出来。
以为饿昏头花了眼,竟看见哥哥常开的车子停在车位上。
印象里,以往公司周会,哥哥没缺席过一次。
听说,哥哥带司沁频繁出入司氏集团。
哥哥给她介绍多少个朋友,带她参加多少场饭局。
我不关心。
可偏远的火锅店里,一个又一个顾客起劲聊八卦。
盛姨可怜我,把我介绍到她朋友的自助餐厅帮忙。
昏暗的日子迎来曙光。
安稳度过半个月。
直到一个平常的中午,我后知后觉,挣脱是徒劳。
经理告诉我,有顾客包场指名让我剥虾。
心下意识颤抖一下,脑子里闪过哥哥的冷脸。
还好,那人的背影没哥哥高大挺拔。
是宋安明,司家生意场一个朋友的儿子。
我站一旁,接连剥了二十盘虾。
桌上几个人聊着圈里的八卦,时不时笑看我一眼。
宋安明把餐盘放我面前,指着刚煮好的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