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还没开始。她猫着身凑过来,反而把庄未绸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庄未绸抚几下自己的胸口:“你先坐回去。”
好友总算歇了八卦的心思,偷偷回到自己的位置。
其实殷却然后续会有什么动作,庄未绸也没有底。
退一步,是安慰还是为了保留彼此的体面,都说得过去。
对于殷总,她不想去思考得太复杂。
而她想要深入思考的那位,现在还没个踪迹。
理智约束着庄未绸,思绪却像是脱缰的野马,东碰西撞的,没个准确的路径。
她一会儿想起r和她熟悉之后,特别喜欢用指尖弹她的额角,不痛,却透着亲昵。
一会儿又想起殷却然今日收回手时的克制与知礼,最后落在她肩头时,带起一片仍有乍暖的焚香气息。
殷总让她相信直觉,可如果殷却然是r,为什么在明知她在启鸣受欺负,却一直冷眼旁观呢?
从前站在赵启茗那边,现在又因为她而针对赵启茗,太矛盾了。
据她所知,r的母亲们因事故过世,只剩下一个妹妹。那么殷总口中的家人……会是祝却瑢吗?
还有那个记事本。
当时光纠结在殷却然对赵启茗的态度里,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物件。
既然她问过r没得到回应,那她是不是应该问问殷却然?
思及此,庄未绸赶紧摸摸口袋。
是空的。
因着感官餐厅的用餐要求,手机和包都被放进储物柜内。
心猿难降,意马难归。
即便空腹许久,对着一道又一道随着音乐和影像上桌的美食,庄未绸提不起半点兴趣。
食不甘味。
——
同样吃不下饭的还有祝却瑢。
她听着自家姐姐无理的要求,嘴张开半晌没闭合。
“姐,你再……再说一遍?”
“称谓也要改改。”殷却然没觉得自己过分:“最近尽量别管我叫姐,怕你习惯了,对着小庄说漏嘴。”
手机屏幕里的祝却瑢倒吸一口凉气。
她将手中的餐盒丢到一旁:“我不管你叫姐,那叫你什么??”
“唔……”殷却然很认真地考虑了片刻:“老板?”
祝却瑢:“……”
前几天殷却然找人给她的公司融资,还给她布置新的年度计划,倒真应了老板这个称谓。
“姐,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祝却瑢隐约觉得自己有些偏头痛,将拇指按在太阳穴上。
“没有。”殷却然和她视频时,没耽误翻阅文件:“我现在身体什么样,你不是最清楚吗?”
这几年,祝却瑢别的地方不精通,唯独在医疗产业上下了苦功。
两人的态度更是对调,殷却然现在活得更随心些,家里事无巨细管着,生怕出纰漏的反而是祝却瑢。
“大不了我最近不去看望庄婆婆,尽量避开庄未绸行不行?”祝却瑢退让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