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秀英我们并不准备带过去,她不是阴阳行当的人没有自保能力,犯不上跟我们一块去冒险。
我习惯性的直接拍板,“秀英叫临川哥先送你去学校,你提前帮咱们占领个最好的铺位,以后咱们要留在那边三年时间呢!”
初中三年时间,升班并不一定还会换宿舍,趁着别人还没有到之前,先选一个好位置也是很重要的,加上咱秀英是个家政小能手,做卫生,收拾行李这些,她做很得心应手。
我们这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错过开学就好,不然等到时候,只能捡别人挑剩下的位置了。
秀英并没有意见,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欣然同意了,不过还是很担心我们,不住的叮嘱我们,“你们一定要小心保护好自己,别感染了那什么长鳞片的怪病。”
战临川这个躲尴尬的主终于回来了,战猛没有好气的直接给他分派任务,“不孝子,你先把秀英和行李给他们送到学校去,记住别叫秀英人家一个小姑娘搬行李,派你去就是做苦力的!”
战临川听到亲爹口中的不孝子三个字,就知道自己那点小算盘早就被老奸巨猾的老头子看得一清二楚,认命的拿上车钥匙,下去叫人开车。
他虽然也能开两下,局里的车子多他没少练手,不过有人能用的情况下,还不太敢无证驾驶冒险,特别车上还要带着秀英,还是叫上之前的司机大叔。
我和樊小天被留在了战猛的办公室中,我找借口跟着一块下楼把藏在小车上的鼠来宝三兄弟给带了上来。
“我先带你们去楼上看看我们局里的病号吧!你们先做一个心理准备!”
我知道那侯凤娇侯小姐是第一个发病的人,情况肯定是最严重的,我们要是突然过去,冷不丁看到一身鳞片再一脸大惊小怪的,恐怕会得罪人,先看一眼也是好的。
至少可以叫鼠来宝他们三个见多识广的先看看怪病的情况,我也能打听点怪病相关的情况,鼠来宝就跟个老教授一样,知道的东西可不是一轻半点的。
三楼是开放式的病房,这里有不少穿着苗族服饰的女子,一身银制的饰品在他们头上衣服上叮咚乱响,清脆悦耳,忙碌在一张张病床间。
战猛介绍道,“这里都是咱们局里的兄弟,苗族巫医很有名,这帮姑娘大部分都是老巫医的徒弟,咱们跟诡异事件脱不开关系,伤了基本都带有些阴气毒瘴什么的,这些在她们手里都不算事。”
这些苗族姑娘身上的服饰颜色鲜艳,带着精美的刺绣,针脚细密,各种花鸟鱼虫和花纹,其中一名身穿黑裙的姑娘长的最漂亮,模样出众很惹眼,一直在指挥其他姑娘忙碌,应该有点身份。
战猛指着那姑娘说道,“那是大徒弟,叫仰阿莎,他们的师傅叫娜莎婆婆,是位头发雪白的阿婆,你们见到就能认出来。”
三楼除了外面的一张张病床之外还有几件单独的房间,应该都是这几名姑娘自己的私人房间。
好听带着点黔南口音的声音响起,“战局,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找我师傅吗?她在四楼忙呢,要我去叫吗?”
战猛赶紧回应,“不用不用,我今天带几位小朋友过来看看,一会我们自己上四楼去,阿莎你忙你们的。”
安邦局什么时候来过小孩子,仰阿莎看到我们两个半大孩子,脸上带笑地打招呼,“你们好呀,我叫仰阿莎,苗疆的巫医。”
“阿莎姐姐好,我叫宋九灵,算是走阴人,也会缝尸。”
樊小天也赶紧挤了过来,“阿莎姐,我叫樊小天,北派出马的弟马。”
仰阿莎本就生的漂亮,这会掩着嘴露出一个更叫人惊艳的笑容,“小姑娘原来是仙娘啊,怪不得到我们这不是血就是伤的地方一点不害怕,好样的,有本事!”
我早就听阿婆说过,苗疆黔东南等地方的苗族也有鬼巫,他们分为36神堂,因为他们分布区域多是深山,自古崇尚的都是自然界相关的神灵信仰。
分成走阴和不走阴的两种巫师,怪就怪在,走阴的巫师不会祭拜鬼神,这件事反而是不走阴的巫师的责任。
我们说话的声音很快吸引了身后以为老者的主意,她身上也是神色的苗族装扮,一头雪白雪白的头发没有一根黑发,不过脸上却并看不见太多的皱纹,光看脸顶多就是位四五十岁的妇人,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一看就是位脾气很好的老人。
仰阿莎率先叫人,“师父,你看这是战局带来走阴的小姑娘。”
我一时有点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位老人,也就顺嘴跟着阿莎叫了一声师傅,老太太很慈爱地抬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还帮我把耳边的碎头发梳到耳后。
“好孩子,到我那里坐坐。”
战猛觉得有点意外,这位老人虽然对谁都是一脸笑容,但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他们苗人特别是很少会带人进入自己私人的房间内,今天刚见我第一面,就发出这样的邀请,他都是跟着沾光,才有机会看一眼娜莎婆婆的房间什么样子。
我们前后走进三楼最大的一
间屋子,这里是里外两间的格局,和战叔的办公室差不多大小,不过这里东西就多了很多,不光有一架子的瓶瓶罐罐,还有很多各种叫不上名字的绿植。
娜莎婆婆笑眯眯的说道,“老婆子这里有点乱,别介意啊!”
我进门第一眼看到的酒是占了一面墙的神龛,摆着供品和红烛,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的是一尊木雕,少妇的身子,半坐在底座上,背后有一对非常漂亮的蝴蝶翅膀,长发盘在头上,戴着高贵精美的发冠。
“妹榜妹留。”我鬼使神差地跟着肩膀上说话的鼠来宝念叨出来这个名字,双手自然而然的双手合十,朝着雕像恭敬拜了下去。
娜莎婆婆很是开心,点燃了香也跟我一块拜下,插上了香看向我,“丫头,你知道我们的妹榜妹留?”
樊小天最快又问了一句,“谁是妹榜妹留?”
说起自家的祖神,娜莎婆婆也比平常话多起来,汉人的祖神创造者是人尽皆知的女娲,不过在苗人的心中,蝴蝶妈妈才是创造了人类和万物的祖神。
“我是听养大我的阿婆说过,见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看到我就很欢喜,忍不住就拜了一拜。”
同时,蝴蝶造型还是苗家姑娘们最喜欢的图案,有吉祥幸福的寓意,娜莎婆婆直接从供桌的小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个很漂亮的银手镯,笑眯眯的递给我,打开就要直接戴在我手上。
我被惊得不小,连连后退,“娜莎婆婆,这个……这不行,这太贵重了!”
娜莎婆婆板下脸说道,“长辈赐不可辞,过来别动,这也是妹榜妹留想要保佑你的,我给你戴上!”
战猛也很高兴,我能得了娜莎婆婆的眼,这位可是在安邦局仅次于他地位存在的老者,当巫医的大拿,谁敢保证自己一辈子都会用不上?
没有一个不给这位面子的,于是帮腔的劝我,“九灵啊,娜莎婆婆真是喜欢你的紧,你们不都常说有缘吗?你们娘俩可能就是这样,婆婆叫你收你就收下吧。”
于是我就多了人生中第一件贵重首饰,手腕上的镯子很漂亮,雕刻栩栩如生的好几只小蝴蝶,还点缀着几个银制的小铃铛,戴在身上会随着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既俏皮又精美。
看得樊小天都羡慕不已,一直感叹自己怎么就不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战猛带着我们上四楼去看看病号们的情况,他去是为了安抚病号情绪,算是领导慰问。
我和樊小天两个,说白了就是上去参观的,既看看这怪病究竟是什么,也看看受伤的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