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这把锁出现得更早。
他走不掉了,只能依附着麻木的疼痛来感知沈聿卿的存在。
即使痛得要死,他也甘之如饴。
苏恕的中午饭是在姑姑家吃的。
姑姑苏芬早年和丈夫离婚,独自一人抚养儿子长大。林宣上大学的时候,虽然有点爱显摆,也没其他缺点。
苏芬拎着擀面杖,一手粉面在围裙上拍了拍,招呼道:“小恕,多吃点,还有下一锅。”
她又对闷头狂吃的儿子念叨:“慢点吃,急什么?赶着投胎?”
“快到时间了,我约了人打球。”林宣两三口塞了几个饺子,急哄哄地往外走,一脚跨出门槛,还不忘喊苏恕,“一起去吧,你打球不挺好的吗?”
突然被点名的苏恕缓缓地转过头,一身清爽气息的林宣等着他回答,丝毫不像前世沉溺于赌博的人。
是什么契机让林宣接触到了赌博呢?
“我一会儿有事,你去吧。”
苏恕低头吃了几口,放下筷子,沈聿卿下午三点的飞机,他得去接人了。
林宣也是顺嘴一问,得到否定的回答后抱着篮球与朋友汇合去了。
临走时,苏恕和姑姑说:“周日有时间的话,你去体检一下吧,我约好了。”
“你这孩子,浪费这钱做什么?我身子骨好着呢,去医院检查,没病都能检查出病来。”
苏芬一脚踏出厨房,嗓门有些高。
苏恕听惯了这种说辞,知道怎么劝他姑同意:“已经付钱了,退不了了。”
果不其然,苏芬听到钱不能退以后,只是又磨叨了几句:“浪费这钱干啥,去检查没病都能检查出病来。”
她送苏恕下楼,又嘱咐道:“小恕,小沈资助了你这么多年,以后你工作了也别忘了去看看他,做人呐,不能忘本。还有,周昭的忌日,你该去得去,他当年也是为了救你才没的。”
苏恕垂眸听着,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看到他这样,苏芬也是叹了口气,她这侄子七岁时,亲爸亲妈就离婚了,他爸平时在工厂忙,顾不上他,只能到她这里吃饭。
他十二岁那年,他爸再婚,没过一年,周昭就因为救苏恕死了,周昭他妈,也就是苏恕的继母再也容不下苏恕了。
所幸那年沈聿卿资助他,才没让他落入更糟糕的处境。
——
临街的花店正放在轻柔的音乐,玻璃窗内的鲜花种类齐全。
苏恕路过花店时正好看见一个男生抱着一大束玫瑰。
一张陌生面孔上流露出爱慕的柔情,旁人一看就知道他要去见心爱的人。
苏恕突然感觉手上有点空,似乎缺了点什么。
这个时间,花店内的客人并不多。
女店员包好客人预订的花束,听到开门声一响,流程化地问:“您好,请问需要什么花,玫瑰是今早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