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内情的岑识快把脸埋进菜单里了,随后,他听见身边人咬牙切齿的声音。
“谁知道他记成哪条狗的了?”
岑识:……
他现在装聋还赶趟吗?
沈聿卿换面回来,就察觉到了气氛诡异,他狐疑地扫了一圈,每个人的表情都说不上来的奇怪。
最后,这顿饭吃得十分速度。
席间除了沈聿卿和李宥偶尔说两句话,苏恕全程板着脸,而岑识像是嗅到暴风雨来临的小动物,安静地进食。
吃完饭,几人在店门口分别,沈聿卿几人往主街走,十一点后,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只有宾馆闪动的招牌还在亮着。
沈聿卿走在前面,他听着身后的时轻时重的脚步声,像极了某人无处释放的情绪。
帽沿往上抬了抬,苏恕看着沈聿卿的背影,想了想,他又垂下来头。
没走几步,突然一道女声响起。
“沈总?你怎么在这儿?”
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让苏恕愣在原地,他戴着口罩,慢慢地抬头,只见沈聿卿的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是他的继母——赵兰。
十七年前
老城区里面的路本来就不宽,一到晚上,年久失修的灯散发着昏黄微弱的光,光照在人脸上,只能看清个轮廓。
也多亏赵兰眼神不错,才能认出马上擦身而过的人是沈聿卿,她后面跟着一个又高又壮的中年男性,身高在一米八五以上。
看到沈聿卿停下,赵兰习惯性地笑了下,牵起嘴角时却碰到了脸上的红肿,她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惨状,往中年男子身后退了一步。
“沈总怎么来了,要不要去家里喝点茶?小泽在家呢,他还记得你呢。”
中年男子诧异地回头看她,用眼神询问这人是谁?
这时,路过的行人从面前走过,沈聿卿侧着身子让出路,正好把苏恕挡着严严实实。
而跟在他身后的苏恕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并不信赵兰说的话。
三四个月的小屁孩,记个屁人?
属狗的闻味吗?
路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赵兰推了下中年男人的肩膀,介绍道:“哥,我之前电话里和你说过,这是小昭的那个朋友。”
中年男子是赵兰的亲大哥赵鹏,他常年在外地打工,听说亲妹妹被妹夫打了,当晚买了车票回来,带着家里其他人堵在了苏家门口。
等他妹妹在娘家消了气,他才不情不愿地把人送回来。
“沈总,我听兰儿提过你,我外甥的事麻烦你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瘪犊子往小昭的墓碑上泼油漆,你也知道小昭的性格,他在的时候,邻里乡亲谁不夸他?学习好脾气也好,怎么就摊上这事了。”
说到伤心处,赵鹏叹了口气,又赶忙在裤子上蹭了蹭灰,才和沈聿卿握了握手。
“不麻烦。”握完手,沈聿卿继续说,“我助理在跟陵园那边的情况,等找到人,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如果你们着急的话,我过两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