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架琴的姿势并不标准,还有握弓的方式……”
这人边说着,一手握住方黎的肩膀,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
方黎浑身都僵硬了,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可谭诺却无比大方,毫不在意他俩靠得有多近,动作有多暧昧。
方黎甚至嗅到了对方身上冷冽的檀香味道,很好闻,干净又清雅。
而他开始担心自己的异味了,因为他就两三件衣服,再勤洗也禁不住这初秋的燥热。
不知谭诺有没有注意到他的僵硬,那人竟然还握住他的手,一点点板正按弦、握弓的姿势,动作温柔,又很准确。
方黎很感谢遇到这样一位良师,因为他知道谭诺精通多种乐器,被这样的人教导,绝对是他的福气。
只可惜,他对谭诺的感情并没有这么单纯。
“为什么僵成这样?”
终于,谭诺还是发现了他的异常。
那人的脸近在咫尺,方黎甚至可以看到对方脸颊上细密的绒毛。
他更僵了,完全动弹不得。
而这时,只见谭诺保持着如此暧昧的姿势,在他的耳畔低声问了一句让方黎哑口无言的话:
“你很怕我?”
临时居所(民国回忆)
方黎想:我可不是怕你,我只是喜欢你罢了。
不过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这个人肯定会立刻把他扫地出门。
“我不怕你。”方黎的呼吸急促到不行,他承认,这样确实有些像害怕。
“不怕便好。”谭诺突然放开了手,向后退了半步,微笑注视着他。
方黎觉得对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自己亲手制作的艺术品。
随后,只听谭诺笑眯眯地说:“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
说完,这家伙竟然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本巴掌大小的书看了起来。
方黎简直无话可说,突然觉得这个男子或许只是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满满是恶趣味。
架琴一个小时本不算什么,方黎一开始并不在意,可没想到的是,谭诺纠正后的姿势对他而言竟是一种折磨。
他突然意识到,这甚至比当年学习的时候还要累。
因为一方面要养成新的记忆,一方面又要对抗固有的肌肉记忆,双重折磨让他疲惫不堪。
方黎觉得肯定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因为他的双臂,甚至连带着腰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多久了?”方黎问,“已经一个多小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