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彩香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拿着斧头劈柴。
她刚停下和我们说了两句话,屋内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声。彩香无措地看了我们一眼,留下句失陪了就匆匆回屋里找孩子。
看着散落在地上还没劈完的柴,我刚准备过去帮忙解决,泉奈就先我一步过去将柴劈好。
孩童的啼哭声和隐忍着情绪的安抚声从屋内传来。
我见泉奈似乎在走神,便推了推他的手臂,提醒他:“任务金。”
他下意识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极大,我不禁皱眉:“你怎么了,泉奈?”
黑得浓郁过头的眼睛渐渐回过神来,泉奈自刚才那股沉郁的氛围中脱离出来。
“抱歉,”他拿出属于宇智波真生这次应得的那份任务金递给我,抿了抿唇,“千织,你帮我转交一下吧,我有些不舒服。”
自从见到彩香后他的情绪似乎就一直不太对劲。
我深深看了他眼,接过钱袋点头,走到入户的玄关边。
彩香背对着坐在半掩着她的门后,一下又一下地安抚着她的女儿。
我将钱袋放在门边,出声道:“彩香夫人,这是宇、真生这次的任务金,我们先替他送来。”
背对着我的女人停下手下的动作,孩子的啼哭声更加响亮了。
彩香没动。
“千织大人,”她压着嗓子说道,“多谢您。真生他……还会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
族长会选择研究新的封印术,也是想在保下宇智波真生命的情况下单独把黑绝封印到其他地方。
但谁也不知道中途会不会出意外,结果出来前谁也不敢打包票保证他能活着。
我的沉默让彩香意识到了什么。
她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忍着泣音问道:“如果真生回不来,我的孩子,往后可以不上战场吗?”
“……嗯,可以的。”我说道。
等到她的孩子长大到该上战场的年龄,木叶大概都建立了。
向彩香辞行后出来,泉奈已经帮忙把院子里劈好的柴收拢到一处堆放整齐,状态似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走吧,下一家?”我问他。
他沉默点头。
除去宇智波真生家,其他家都有人逝去。
我和泉奈就像两只报丧鸟,一家家地登门告知噩耗,给战亡族人的家人送去任务金和抚恤金。
他们家人的态度各有不一。
有的沉默接受、有的咒骂千手、有的发誓报仇。
也有极少数的人,会忍受不了地哭泣。
泉奈一个个地告诉我死去族人的信息,流畅得仿佛这些事他早已熟记于心,完全不需要犹豫思考。
等到探访的名单过了三分之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打道回府,剩下的明天继续。
夏末的植物似乎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绿意,叶片的边缘逐渐染上颓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