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菜连连摆手,“学长,我不会喝酒。”
源二少一点儿不为所动,只是缓缓低头,凝视着杯中的“圣血”,轻轻摇晃,然后低头轻啜,回味一番后才缓缓地开口:“维吾尔族有个古老的传说:魔鬼先后用一只狐狸的血,一只老虎的血,一只野猪的血来浇灌葡萄树,因此人喝了葡萄酿的酒,就变得像狐狸一样聪敏、老虎一样凶猛、猪一样肮脏。”
“诶,真的吗?还有这种说法,我都不知道。”女孩儿瞪大眼睛,没有再拒绝源二少递过来的酒,反而好奇地观察着酒杯中的液体,然后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口。
“呵!”源二少笑出声,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在宗教上,葡萄酒可是‘基督之血’的象征呢,能给我们鼓舞,让我们的想象力插上翅膀,忧愁散去,我们尽情欢笑!”
他带着蛊惑力的语言和笑容让牧野少女也傻傻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源二少的目光闪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又塞了一杯给她,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挨得相当近了,而牧野少女似乎毫无所觉,双手捧着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脸上已经升起了两抹酡红。
“听说学长一直在外国,是吗?”
“对啊,一直在英国。”呼出的热气喷在牧野少女的头角,她觉得痒痒的,但身子热乎乎懒洋洋的,根本不想动。源二少体贴地将少女掉下来的头发别到她脑后,手,顺势便搭在女孩儿的肩上“我离开英德有段时间了,也不知道现在英德怎么样了,学妹给我讲讲?”
说起英德,牧野少女的脑海里条件反射地久出现道明寺那张嚣张无比的脸,皱了皱眉,带着厌恶的语气说:“学长你不知道,英德现在都是f4的天下,仗着家里面有钱,横行霸道,连老师都不敢管他们。你知道为什么叫f4吗?就是flower4,真是太自恋了。”
“呵!”源二少的唇凑近女孩儿的耳朵,“看来学妹很不喜欢他们啊!”
女孩儿缩了缩脖子,终于意识到两人的距离似乎过近了,低着头躲避少年呼出的热气,小声地辩解,“其实他们也不是都那么坏——”
“你们在干什么?”道明寺的脸黑得可怕,随着狂怒的暴喝,铁拳已经挥向源朝光那张招人的脸。
结结实实的一拳,源二少被打得踉跄了几下。女孩子尖叫起来。
“道明寺,你想干什么?”看清楚来人,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牧野少女张开双手挡在源朝光面前,愤怒地瞪着眼前的小狮子。
道明寺的瞳孔瑟缩了一下,下一秒,更大的怒气席卷了他,“你个白痴女人,我在救你哎,你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样的人吗?简直不知好歹。”
道明寺面前的牧野杉菜仿佛是被点燃的战斗机,完全没有面对源二少时的天真与羞涩,“你才是白痴大猪头,我的事情才不要你管,学长怎么样都比你这个烂人好!”
道明寺被噎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你这个女人脑袋被门夹了吧,他想拐你上床你不知道吗?还是说这正好如你所愿!”道明寺被气得已经口不择言了。
牧野杉菜愣了一下,立刻恼羞成怒,“道明寺你这个大混球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是这种人,学长也不是这种人,别把每个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我龌龊?”道明寺目眦欲裂,眼睛里布满红色的凶光,阴沉而狠戾。
牧野杉菜在这样的目光中终于有点怕了,后退了一步,正好撞上了在她身后的源朝光。牧野少女这才想起还有个伤员,立刻转身扶住源二少,关切地问:“学长,你没事吧?”
源朝光的嘴角肿了,还渗了血,但他脸上丝毫不见狼狈,用大拇指轻轻抹了抹嘴角,看到沾上的鲜血,脸上的表情语气说生气,不如说玩味,低头对满脸担忧的少女轻描淡写道:“没事。”
只是这一幕刺痛了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的某人——
“走开!”道明寺大手一挥,将牧野少女粗鲁地拨到一边,然后一把拎起源朝光的衣襟,抵到墙上,眼看着一场架难以避免,姗姗来迟的救火小队长美作玲、花泽类、西门总二郎终于赶来了——
“哎,阿司,别这样,别这样!”美作玲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一边抓着他蓄满力量的手臂,以防他一时冲动,造成难以收拾的局面。
可惜道明寺压根不买账,凶狠的眸子仿佛要闪出两把大刀,依旧死死地瞪着罪魁祸首,抓着衣襟的手也丝毫没放松,身体三分之二的重量也全部加在对方身上,像一只出笼的雄狮——凶猛、霸气、危险。
反观处下风的二少呢,压根没有被压制住的恐慌和软弱,甚至没作任何的防御措施,只是一双漂亮的眸子无辜又欠揍地闲闲望着道明寺。
“阿司,冷静点。”西门总二郎上前一步,一手搭在道明寺司的肩上,眼里都是认真。
多年的默契,道明寺当然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源朝光跟英德的其他人不一样,如果真的伤了源家的小少爷,估计老太婆就要不远万里地从美国回来了,可以预见,他的逍遥日子也要到头了。
忍了又忍,道明寺终于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临走前,深深地看了牧野少女一眼,结果换来她不服气的瞪视。
道明寺一走,美作玲立刻就跟了上去,花泽类看看慢条斯理整理自己衣服的源朝光,将目光投向牧野少女,“杉菜,要不要一起走。”
“诶?”女孩儿有点受宠若惊,犹豫地看了看源朝光——显然,让她这时候抛下受伤的学长,十分不能安心。